招收弟子是宗门发展的基础,也是传承得以延续的根本。
虽说这些天没有人登门拜师,是长安会自身名气不行的缘故——众人都不清楚为何开山大典当日发生的事,似乎并未传扬开去。但却敌帮暗中横施手段打压排挤,亦是不争的事实。
除非却敌帮主动表达出足够的善意和诚意,否则今后的梧桐主峰,长安会和却敌帮两家势力是很难相安无事的。
眼看肖成一反常态狂歌离开,往其中一处分堂——也是肖成原先门派驻地的方向而去,却敌帮众人俱是五味杂陈。
石建新霍然转身,死死盯着叶天,两眼仿佛烧起滔天烈焰,直欲将叶天吞噬。
“长安会还有一人未曾有机会一展风采是吧?”他戟指苏玲珑,寒声说道:“我来做你对手!”
顾琉璃与肖成一战,在最后决定胜负的关键时刻才变换一式点星剑法,外人若非在剑道上有所造诣,或了解莲华剑术和点星剑法这两门武功,只会当她从头到尾都在用一门剑法对敌。
却敌帮由数家帮派合并而成,整体实力放在启阳能够算是中等偏上,不过摊开个人来说,还没有谁有足够的眼力看透其中秘密。
石建新见肖成曾破解了顾琉璃的剑法,顾琉璃却未如陈静秋那般改换一门剑法使用,又见肖成全意防守之时,顾琉璃无法奈何得了肖成,便觉得自己对长安会的认知存在误区。
他们以下克上确实颇有能耐,只是倘若自己采取肖成早前所用战术,待他们内息不济之时或摸透他们招式之后再转守为攻,胜利可期。至于场面好不好看,赢了就是好看。
如此一想,他心里便萌生一雪前耻的念头——他将肖成的落败看作是肖成未尽全力的缘故了。
受石建新的话吸引,其他人都从肖成离开一事的莫名其妙中回过神,齐齐看向苏玲珑。特别是那些围观群众,却敌帮谁走谁留和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看娇艳美人比武时的诱惑身姿才是正事。
苏玲珑对那些或敌视、或期待、或好奇、或龌龊等各种各样的眼光毫不在意,尽管她才二十出头的年纪,但游历天下数年时间,什么样的目光没有见过?如果连这些目光都受不了,还谈什么行走江湖?
她笑颜妩媚,笑声清脆如铃铛,明眸顾盼间秋水盈盈,荡人心神。一袭紫衣随山风摇曳,隐隐勾勒出她成熟丰盈的身体曲线,恰似这季节里盛放的紫杜鹃。
众人看得坪然心动之际,不防听苏玲珑娇声笑道:“你不配。”
这三个字原是极傲慢,偏偏好些人心里都想:那什么石长老一看便知是粗野汉子,的确不配与娇艳美人动手。
石建新没想到除了叶天,长安会竟然还有人敢轻视自己,气得说不出话来,指着苏玲珑一阵哆嗦。
苏玲珑秀眉轻皱,厌弃道:“你这老家伙,莫非连一点礼节都不懂?”
“与你这般不知天高地厚,狂妄至极的后辈,何须讲礼!”
“你也就虚长个岁数,亏得好意思自以为是前辈。你哪里有资格自称前辈?”
有一长老和石建新亲近,冷笑道:“不和你论岁数,石老哥乃一门之主,在启阳素有令名,更跻身六品多年,怎么称不得前辈?即使你也有六品修为,同样是末学后进,安敢如此放肆!”
“哦?那我倒是奇怪了,他石建新是哪一门之主?”
“这……”那长老平日里跟石建新以兄弟相称惯了,刚刚出声斥责苏玲珑,气愤之下忘了这茬,现在被苏玲珑质疑,顿时语塞,唯有说道:“我说的是原先。”
“我还以为我们一直认错了贵帮帮主呢。”苏玲珑瞥了吴浩一眼,又朝这长老问道:“你说他石建新在启阳素有令名,我们定居启阳也有些日子了,为何从未听说他有什么光辉事迹?”
“石长老近些年率领门人剿杀夷族海匪无数,造福启阳百姓,在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们初来乍到,未曾听说罢。”
“若真是如此,我敬他一声前辈也无妨,不过,就怕他不敢答应。”
石建新哼道:“笑话!我为何不敢答应?”
苏玲珑漠然道:“我若要以修为论辈分,你待如何?”
身为江湖中人,以修为论辈分是常有之事。长安会不说几名教习,叶天三人眼下已有中三品修为,不出意外,将来会更高。石建新听苏玲珑这么问,一时难以回答。
那长老见状接话:“哪怕你未来能跻身上三品,此时也得乖乖喊一句石前辈。”
叶天哈哈大笑:“这位长老,你这话对我说,或者对我长安会其他人说都可以,唯独对我家苏长老说不行。”
什么意思?好些人不解其意,有反应快的则是难以置信的面露惊愕。
“吴帮主,石长老他老眼昏花看不出来,莫非你也看不出来?还是说你心里有别的打算,故意看石长老丢脸?”
从叶天他说出踢馆的话开始,吴浩就一直少有言语,任由石建新发号施令。看似他的权力真被石建新等人架空,徒有帮主的虚名。但再往深处细想,他又何尝不是在坐山观虎斗,意图借长安会之手,打击石建新等人在却敌帮的威信?
叶天自然不会如吴浩所愿。卧榻之侧,一个内部相对安定团结的敌对帮派,哪有一个内部矛盾重重自顾不暇的敌对帮派让人省心?
吴浩见石建新怒目相视,心里大呼冤枉。
其实叶天分析的没错,不过他的话只说对了一半。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