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仍有些许可爱,但时间久了,看着一群七嘴八舌逻辑清奇的小崽子,大多人都会觉得厌烦吧……她的交际圈子里不乏张老师这般年纪老师,但大多已被工作的琐碎磨去了热情,只剩机械地上课,疲于应付孩子们。
张老师这样的前辈,真的不多见了啊……
她附和地点点头。
“昨晚张老师一人打理道具衣物,也是不容易。”
闻言,姜宏乍然抬首,正撞见顾亭探究的目光。
姜宏一怔,笑道:“说了没事呀。那么多不巧的事凑在一起,只怪我自己太大意啦。”
顾亭拂去散在面上的碎发,看了眼腕上的手表,笑着交待:“我去文体中心开会,大约今天都会在文化论坛那儿。有事电话联系~”
顾亭走后,唐令仪又伸了个懒腰。
姜宏把手机递给唐令仪:“你怎么了?昨晚宿醉了?”
唐令仪一惊,来不及拿过手机就反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姜宏用手机敲了敲她的脑袋:“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是谁天不亮就把电话打得震天响?”
唐令仪料到是梁欢替她接了电话,从姜宏手里夺过手机,揉了揉脑袋。
她身上仍是昨□□裳,里头的雪纺蝴蝶领的衬衫略有些皱,领口的扣子松散着,全然没了素日干练自信的气场。
宿醉也不该是这个模样啊……想到林书哲,姜宏关切道:“你怎么了?”
唐令仪索性将身子倚在墙砖上,嘟囔:“捉/奸在床,被爸妈赶出来了。”
姜宏吓了一跳:Σ(⊙▽⊙\???
看着姜宏始料未及的表情,唐令仪噗嗤笑出了声:“逗你玩儿呢!姐姐我这么洁身自好的人……”
姜宏盯着唐令仪风轻云淡的神情,心头仍有些犹疑未定。唐令仪性子爽朗,一张嘴厉害得狠。虽然她见惯了唐令仪没遮没拦的模样,可拿自己的身家清白开玩笑,却还是头一回。
见姜宏仍狐疑地盯着她,唐令仪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阵,伸手勾了勾姜宏身上宽大的线衣,邪魅笑道:“你这衣裳是怎么回事?”
姜宏心头微哂,伸手拍开了唐令仪的爪子,捋捋舌头道:“抓坏了我可要赔的。”
突然想起清早与郑以恒的通话,唐令仪了悟,凑近姜宏高深莫测道:“郑以恒的?”
姜宏略不自在地向后跳了步,颔首解释:“昨天我的外套手包都被带回了书院,我没衣裳没钥匙,又联系不上你,只能在他家借宿了一晚。”
闻言,唐令仪挑挑眉,暧昧地瞧着姜宏。
姜宏心底一抖,想了想,摊手道:“别多想。”
唐令仪了然地点点头,站直身子,拍了拍姜宏的肩:“恩,好孩子。”
姜宏:“……”
~~~~~~
姜宏在储物的西厢房里翻找出了自己的衣裳与手包,等她终于把自己收拾舒爽了,早已过了书院的上课时间。
偌大的三进院子静悄悄的,偶尔能听见三进院里传来的童声朗朗。
抱着郑以恒的线衣,姜宏乍然想起自己的汉服落在了他的车里。
急匆匆地掏出手机,正想给他发信息,眼前却突然投下一片阴影:“姜宏?唐老师呢?”
姜宏看着骤然出现在书院里的人,目光落在来人身上不甚熨帖的职业西装上,心中腾起一抹微妙的猜测。
梁欢眸色深沉,面色带了几分急切,没等到姜宏的回应,又追问道:“她来书院了么?”
“令仪正在上课,十一点才结束。”姜宏颔首,默了默,又试探问,“她今天的精神头不是太好。你们……这是怎么了?”
梁欢在檐廊下的长木凳上坐下,笑着摇头:“没事,我在这儿等会儿。”
姜宏若有所思地应下,继续给郑以恒发信息。
“……她在哪儿间屋子上课?”梁欢突然发问,“如果我去旁听,会不会被她赶出来?”
“怎么会,”郑以恒没有回信,姜宏微微泛起了些心头无力之感,随口回应,“把身边人带入传统文化的大坑,应该是她最开心的事——”
嘴里的句子还来不及说完,却被突然出现在垂花门下的那道挺拔身影打断。
垂花门上的绿植虽然在这深秋天气里掉了不少叶,那只挑却仍顽强固执地垂下拱门。郑以恒梁欢这样身量颀长的男人,每每迈进二进院,总要用手拂开头顶的枝条。前阵子梁欢穿着大婚公服从这儿进进出出的时候,面容清隽,举止温雅,倒真是应了“谦谦君子、温润如玉”八个字,姜宏偶尔流窜于书院的时候,总会不时听到年轻女老师的窃窃私语。
但眼下,她却觉得一身休闲服的郑以恒虽然与那温润如玉的品评全然搭不上关系,可那举手投足的风度仍让她眼前一亮。
她怔了怔,脱口道:“你还没回去么?”
郑以恒朝她晃了晃手机,笑道:“我一直在停车场,看见你的信息就来了。你的汉服不在车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