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罐子萝个缨子酸基!缴不来大炮机枪,也肯定没有黄货白货,那几杆破枪缴回
来反成了累赘!咱打死他十个不抵他打死我一个,打死他十个咱添不了一个,他打
死我一个我就少一个……”军长虽是粗人却不乱主意……这就留给了鹿兆鹏他们安
全转移的机会。
进入秦岭隐蔽的行动方案很快统一确定下来,以风景和温泉驰名古今的骊山是
距离最近的山地,自然成为撤离选择的最佳路线。鹿兆鹏是关中人,就被推到领头
人的位置,和廖军长走在前头,领着队伍朝骊山进发,王政委和权副军长殿后督促。
这支只对过往汽车打了几枪的红军队伍,完全被泥泞雨水饥饿和拉稀拖垮了,士兵
当中的怪话开始冒出来,“逛平川赏景致,也该选择个好日子嘛!”“咱不打人家,
人家也没打咱,咱就跑求了,这算哪家子的战法?”傍晚时分,部队踏进了通向骊
山的一条沟壑,鹿兆鹏才顿然觉得悬提在空里的心落到实处,那是山地给人的一种
安全的依托。十之八九来自陕北山区的战士对山的感觉更为敏锐,情绪活跃了,怪
话俏皮话风凉话一茬一茬冒出来。鹿兆鹏忍不住悄声说:“你当初紧持不出就好了。
”廖军长也悄声说:“那样的活,队伍就会掰成两半。”鹿兆鹏问:“这个队伍不
是你一手弄起来的吗?”廖军长笑笑说:“他嘴巴上功夫深,我说不过他。”鹿兆
鹏有点讥诮他说:“我看你好像总有点怯他?”廖军长说:“他是省委派来的呀!”
说罢也讥诮地反问:“你不也一样吗?他叫你当副政委,你不当,还是拗不过他吗?
”鹿兆鹏没有说话走出沟壑踏上一道驴脊梁似的山梁,鹿兆鹏驻足片刻朝南望去,
对面的白鹿原刀裁似的平顶呈现出模糊的轮廓,自东而西逶迤横亘在眼前。那一瞬
间,一只雪样儿的白鹿在暮云合垂的原顶上纵跃跳蹦了一下消失了。鹿兆鹏舔了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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