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就拨通了年歌的电话,他内心措辞良久,想着要怎样说才不会引起学姐的不适。
却没料到,学姐压根就没接电话。
彼时,年歌正气势汹汹杀向指尖平台公司大楼。
对于上的节奏,对家和友如何诋毁她都不要紧,重要的是公司的态度。
她迫切地想要知道指尖对于此事,究竟作何想法,她又不是平台一姐,仅仅是因为不愿意拉拢学弟就给这样的惩罚,未免太重了吧?
年歌是最近才起势的,所以她没有办法接触到公司的高层,最后还是来到了杨远平的办公室。
一如半个月前,杨远平又摆出了经理的架子坐在桌后。
她脚步微顿,最终还是走了进去。
“年年来了啊,快过来坐。”杨远平做出欢迎的表情,却并不起身迎她。
年歌也不计较这些,落座就开门见山道:“杨经理,我想知道公司究竟是什么态度?”
女孩如此直白,杨远平也不打太极,直接回:“这么和你说吧,公司不需要一个不可控的主播,你我都知道你没开挂,所以上的事可大可小。”
年歌冷笑:“但整个公司都持默认态度,甚至有同平台主播落井下石踩我,也没有人制止。”
“嗨!”杨远平却不以为意,“年年你是大学生,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总比我懂吧?你直播间最近每天流量都破百万,眼红的人当然不会少。”
他顿了顿,又主动献计:“只要你拿出点诚意,以后不再忤逆公司的安排,这件事我会帮你和上头沟通。”
“呵,”年歌面露哂意,“所以还真是因学弟签约的事情而起,贵公司的心眼有够小的。”
女孩的怒意全在杨远平的预料之中,他不但不生气,反而继续劝她:“年歌,我理解你希望万事遵从心底原则,但你知道吗,公司原是想捧你做新一姐的。”
男人苦口婆心看着她:“为什么你就不愿意稍微妥协一下呢?学弟你不想约谈就算了,和股东吃饭你也不愿意,那你怎么能走得远呢?”
饭局和新一姐?
话说到这儿,年歌内心就有底了。
对于指尖平台和直播行业,她还是有所了解的,但凡是被硬捧起来的一姐,谁不得付出点儿代价?
人家指尖一姐现在做得好好的,上头凭什么要碰自己这个刚红的主播做一姐?那场被拒的饭局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年歌眼神微凛,定定看着杨远平说:“杨经理,我明白了,该不是平台哪位大佬看中我的潜力了吧?”
杨远平眸光一闪,回:“年歌,你是个聪明人。”
公司当然不可能就因为她不配合签约新人就做得这么绝,他们只是希望借此打压她的倔劲。
他们想告诉她,作为旗下艺人就得听话,而想要走得更远就势必要付出更多的代价。
“杨经理,上次是要求适当露点,我没同意被威胁冷藏这次我不愿意去饭局主动被潜,就直接带我节奏那么,”年歌起了身,居高临下看着男人,“下次,我如果拒绝大佬的其他要求又会付出什么代价?”
杨远平微怔。
她满眼都是讥讽:“杨经理,我这个人你最了解,公司要用这种方式逼我听话,我这人就越是逆反。很抱歉,我卖艺不卖身,这个一姐我没兴趣,谁爱当谁当去!”
话毕,年歌就欲离开。
“年歌。”杨远平叫住她,“你想清楚了,现在的情况,就算有平台肯收你也未必付得起违约金。”
又是这样,指尖总习惯以重重压逼你妥协。
年歌忽然觉得特别没意思,扭头只丢下一句:“大不了退圈呗。”
她身后,杨远平直发愣,似是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如此决绝。
对于年歌的遭遇,他也只得叹气惋。好不容易厚积薄发一炮而红,却又被大佬看中。她太刚烈,对方居然要这样整她,妄图将她驯服,却没想到她宁可退圈也不妥协。
但社会如此,各行各业总有些见不得人的肮脏角落。
从指尖公司离开之后,年歌有些迷茫和沮丧,她感觉自己的人生有迈不完的坎,还一道比一道高。
她心里明白,今天这些话放出去,自己恐怕真的凉透了。
上的节奏或许会越演越烈,这会劝退很多想挖她的平台,就算有想搏一搏的小平台打算用她引流试一试,可对方未必愿意付指尖的违约金。
当初年歌和平台签约时也正红,违约金就算比不上大神可也是百万级,她一届大学生当然无力承担。
而这些将导致的结果就是,她只能在指尖平台雪藏到合约结束,那时,又还有谁记得有个叫年哥的主播呢?
一腔热血喂了狗,年歌越想越丧,根本没有心思去管兜里震动的手机。
旭日东升,周围路人行色匆匆,如沙丁鱼般涌入各幢建筑物。
年歌盯着他们看了会,也开始闷头行走,她想,大不了自己毕业也做个上班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