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听罢武攸暨的撺掇夸大的解释,气的她花枝乱颤一脚踢翻了身前的案几:“好你个格辅元,你这真是想造反!”
武攸暨被太平公主霸气的模样吓住了,玛德,这婆姨绝对是悍妇,正当他后悔和太平公主订婚的事时,太平公主拖着武攸暨就往外走:“攸暨你现在随我立即进宫面圣”。
上阳宫的观风殿,女皇武则天正在批阅奏章,就在这时制诰上官婉儿进来禀报道:“陛下,太平公主与千乘郡王求见”。
武则天闻言神情一愣,这两位太也目无礼教了,自己下诏赐婚已经宣布天下,难道她们不知婚前男女双方是不能随便见面的吗?
不过转眼想想,武则天又有些理解,这两位一个寡居多年的年轻母亲,一个是憋了老久的鳏夫,二人接触后很容易搅合出如胶似漆来。
“宣”武则天把奏章放下。
武攸暨跟着太平公主往观风殿走去,这是武攸暨拥有后世灵魂来第二次进入此殿。
“母亲,姑母陛下”太平公主和武攸暨同时行礼。
武则天这时才打量起殿中的二人来,越看她越是满意,真是天作地和的一对:“太平啊,你和攸暨前来所为何事?”
太平公主没有说话而是给武攸暨一个眼神让他去说,武攸暨暗骂太平公主奸诈,说好的由她诬告,现在又把皮球踢给了自己。
武攸暨当然不愿意,这种事自己出口容易引火上身,他装傻充愣的杵在那儿不言。
太平公主见使了几次眼色给武攸暨皆不见效,她怒了一脚踢在武攸暨的腿上。
武攸暨狠狠瞪了她一眼,还是不说话,这下可气坏了太平公主,那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炽烈着。
武则天在上位看着武攸暨和太平公主在自己面前捣鬼,脸现不愉,嘭的一声手拍在案几上:“说,到底怎么回事?”
武攸暨见躲不过去了,玛德,糟践的婆姨,他一狠心扑腾一声跪倒,哇哇大哭起来:“姑母啊,侄儿发现有人想造反,侄儿恨自个儿啊,恨自个儿现在才发现……”
武攸暨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尽情表演,武则天是一句也没听进去,她听进去的只有造反二字。
造反?
这个词对于武则天来说非常的不陌生了,在他当政过去十几年来,大小叛乱的事数不胜数,特别是她登基后这一年,收到举报谋反的奏章更是一箩筐接着一箩筐,虽然大部分举报最后证明是子虚乌有。
武则天心里明白现在看似安稳的朝堂与中央地方,其实是暗流涌动,李唐派,武氏派,酷吏派,媚臣派,文人派,武人派,科班派,贵勋派,世子派,庶族派,和尚派,道人派,激进派,保守派……看不惯女人当政的大男人派,总之很乱,她自己那根弦一直紧绷不敢松懈。
“哭什么?天塌不下来!上前过来细说……”武则天以为武攸暨是担心自己的安危所以才大哭,心中不免有些感动。
于是武攸暨把早准备好的自己与太平公主意外发现“格辅元占据龙兴之地隐瞒不报的事”添油加醋又点到为止的一一讲了出来。
武则天越听脸色越是阴暗,pa:“格辅元你这个逆贼,朕饶不了你”。
接着武则天对着身旁的上官婉儿道:“制诰,你现在就通知侍御史来俊臣,让他严查此事,朕要在五天之内知道结果。”
武攸暨见闻武则天让酷吏派的集大成者来俊臣去查此案心中又惊又喜。
他知道来俊臣可是在武周时期一个逆天的人物,本是无业流氓出身,靠着告黑状起家,后来联合武氏斗李唐,又联合李唐斗武氏,最终自家势力大涨野心大的要把李唐和武氏全都灭了,可谓是狠人一个。
不过现在对于武攸暨而言,来俊臣还只是区区的一侍御史根本没有能力动他武氏,所以他十分的放心。
玛德格辅元,让你不卖地,这次你死定了!
就在武攸暨窃喜的时候,武则天让武攸暨退下。
武攸暨不敢多呆也就离去了,只是让他意外的是武则天把太平公主留下了,这使他心里不免多疑起来,武则天想搞什么?
临走前他给太平公主递了个眼色,太平公主知道他的意思,玉葱的手指往下按了按,显然是告诉武攸暨放心。
武攸暨见太平公主理解了自己的心意便转身离去了。
刚出的宫门,就见杨炯在那里已经等着他了,武攸暨不免奇怪,按常理讲杨炯是在郡王府看家的,他来这里干什么,带着疑问武攸暨道:“盈川,发生了何事?”
杨炯道:“二郎,大郎已经入城现落脚在我们府上”。
说吧拉着武攸暨赶紧上马车往千乘郡王府赶去。
武攸暨则是有些断片,大郎,谁是大郎?
他过了许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后来一激灵才想起自家还有个嫡亲哥哥,武大郎武攸宁,只是得有三四年没有相见了吧!
坐在马车里的武攸暨听着马车哒哒行进的声音,回忆起自己与哥哥武攸宁的事。
想当年自己还小,父亲就早早过世,母亲杨夫人含辛茹苦把自己和哥哥武攸宁养大。
那时候的记忆除了母亲操劳的面容就是家里院子中那棵大榕树了。
因为小时候的武攸暨就是个闷葫芦,他的童年几乎都是在那棵大榕树上度过的,坐在粗粗的树枝上托着下巴眺望发呆也不知在想什么。
有一年,遇到了百年不遇的蝗灾,武攸暨一家人实在过不下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