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喻医生
事情的发展很是出乎意料。
眨眼间的功夫, 喻蓝星回忆起了很多事情,甚至是一想起就忍不住心烦的那个大雪夜。
她不由自主地皱眉, 强行拉回了思绪。
可脑海里的画面还是定格在了那天。
那天的雪可真大啊,下的整个京城像是变了一幅模样。
喻蓝星从没有想过, 一件事情的发生居然能彻底改变她的初衷。
如是现在回头看过去,也仍旧觉得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她动了动嘴皮子没出声音。
“流氓!”
可董乘浪还是看清楚了, 但他自己都不知道十七岁那年他是怎么就变成了流氓。
只记得那晚的雪下的很大,雪落无声,不似眼前的大雨,嘈杂的要命。
他已经不太记得自己是怎么滚进了她的被子里, 他记得她有邀请, 只不过她的邀请肯定是仅限于字面意思。
他没有会错意,心里知道喻蓝星绝对不是邀请他滚床单的意思。可反应就是那时来的, 如山雨欲来风满楼,什么都抵挡不住。
只是有些事情董乘浪现在都搞不懂,比如他和喻蓝星的第一次, 算不算第一次。
男人在少年时期总是难以克制冲动。
随着年纪的增长, 情绪更加的内敛, 即使内心翻腾着汹涌澎湃的波涛, 面上也能如无风无浪的水面, 不起任何波澜。
外面的雨噼里啪啦下个不停,董乘浪胳膊上擦伤了好几块, 渗出了一缕一缕的血丝。
喻蓝星定了定神, 熟练地拿棉签沾了碘伏, 给他清理伤口。
车里很闷,即使他们已经把破掉的雨衣脱掉扔在了一边,还是不由自主就起了一身潮热的汗。
t恤潮呼呼地贴在身上,就连呼吸都是潮湿的。
喻蓝星快速为他清理完了伤口,没什么表情地说:“你现在不适宜淋雨,在车上呆着吧!”
车后的座子下面,还有一次性的雨衣。
喻蓝星欠着身子去拿,两个位子的中间忽然横过来一条结实的腿。
喻蓝星抬头,不悦地瞪着他。
董乘浪的眼皮都没抬一下,直视着窗外的大雨。
装蒜装出了新境界,喻蓝星忍气吞声地说:“请你挪一下腿。”
“刚才跑的太急,脚扭了,抬不动。”董乘浪眼皮子都不眨地说起了瞎话。
“董乘浪!”喻蓝星咬牙切齿地叫了他的名字。
董乘浪咧了嘴,漫不经心地笑:“哟,喻医生,记性不错啊,记起来我叫什么名字了!”
喻蓝星的脸都气红了,可她一句反驳的话都怼不出来。
真是要命了,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想当年,她到底是怎么脑子一抽,把他给反压了。
若没有那个反压,她也不会仓惶地逃了,现在也不会被他噎个半死。
喻蓝星下意识捶了捶胸口,叹气:“董乘浪,山上有个村子受灾了,不晓得有没有人受伤,先把眼前的事儿办了,咱们再算旧帐。”
董乘浪狭长的眼尾一挑,原还想逼她说清楚到底是什么旧帐,可外面的雨势加大,他最终只是闷哼了一声,扯了件雨衣,推门下车。
路障得赶紧清理掉,要不然,就只能原路退返了。
董乘浪是一个人开车来的,陈嘉懿所在的部队临时被调遣要来这里抢险救灾,随后才能到。
他一个人好来好走,不用听谁的调遣命令,来的算是刚刚好。
董乘浪没再想其他的,思路很是清晰,清理路障的话,只需要清理出一块车能过的距离。
而眼下最致命的路障就是半棵树。
也不清楚是什么树被拦腰截断似的,树的上半截,还带着枝繁叶茂的树杈,四仰八叉地躺在路中间。
董乘浪不会看树的年轮,但树的粗细是得两人合抱的那种。
医疗队里的男人不多,加上镇政府的干部,不足十个男人喊着口号,也没能将湿漉漉的大树挪动多远。
董乘浪观察了几眼,便明白了,不是力气不足,而是手滑使不上力。
他转身问跟下来的喻蓝星:“有绳子吗?粗的。”
喻蓝星没有问他多粗这种问题,显而易见是和他想到了一块儿去。
她打开了越野车的后备箱。
董乘浪探头看了过去,后备箱里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有。
他伸手翻了几样,在角落里看见了一捆登山绳。
董乘浪拿着登山绳到了树障的旁边,扫了众人一圈,也没看出来领头的人是谁。
这时,喻蓝星也跟了过来,故意在众人的面前问他:“拖是吗?”
董乘浪点了点头。
其他的人便明白了,七手八脚地将登山绳捆在了好几个结实的树杈上,几个最壮的汉子便排着队将登山绳扛在了肩上。
众人协力,倒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