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凌晨三点的时候,五楼的一间客房频繁地往前台打了好几个电话,但每个电话通常都是等前台的工作人员接起后便迅速挂断,尔后继续拨打。
等值班的大堂经理上去询问情况时,久久等不到回答,这才察觉到情况有些不太对劲,等开门进去查看时,客人晕厥在地,送医后不治身亡。
现在有关的涉案人员都被带走调查,温少远这次赶回去……也是配合调查的。
这种事故对于一个酒店的影响有多几乎是有些心慌地点开通讯录,拨给温少远时,手都是颤抖着的。
那原本就没放稳的厚字典落下来,正好砸在了闻歌的手背上。她痛得一哆嗦,那混乱的思绪顿时清醒了一些,转身收拾东西,准备去a市看看情况。
接电话的是何兴,那声音一板一眼,严肃得似乎喉咙都在发紧:“温总现在正在配合调查,餐饮部确认食物是安全的,所以不会有事的,闻小姐请放心。”
闻歌心下一咯噔,反而放心不了,匆匆忙忙之间,只想起来问一句:“能不能找个司机……接我回去?”
何兴一犹豫,想起刚才温少远坐在椅子上,捏着手机眉头深锁的样子,点点头,答应了。
大雪封城,n市出行的班车已经少得可怜,去a市的一天只有一班,还是早上出发的。要想今天就赶到a市,只有人来接才行。
闻歌在家等了三个小时,但万万没想到,来接她的人竟然是温景梵。
徐丽青撑着伞送她下楼,自从下午知道她要赶回a市,她就念叨了一下午,这会天色一黑,更是不放心了。又是给她塞了吃的,又是叮嘱温景梵路上小心,直直念叨了好几分钟,最后见闻歌目光有些空洞地看着自己交握着放在身前的手,这才安静下来,转身上楼。
目送着徐丽青上楼,温景梵这才偏头,想了想,抬手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别想太多,没什么事。”
闻歌摇摇头,她从知道这件事开始除了知会徐丽青她要回a市外便再没开口说话,这一张嘴,声音沙哑得有些艰涩:“他会没事,只是盛远凶多吉少。”
就算没事,这样铺天盖地的报道也会把盛远陷入风口浪尖,对酒店的负面影响,几乎是完全可以预见的。
而盛远酒店对温少远的意义有多重要,别人不知道,她却明白得一清二楚。
“听阿姨说你晚饭都没怎么吃东西,先吃点垫垫肚子吧。”话落,他微微一顿,那双深邃清透的眼睛在灯光下微微发亮:“就是知道你会这样,所以才是我来接你,别人,大概他都不会放心。”
闻歌的目光闪了闪,微收紧了下颌,点点头:“知道了。”
徐丽青今天包得饺子,还顺便蒸了奶黄包。拿下来时还是烫得,闻歌一口口吃着,就算没有太大的食欲,也尽量咽进去。
等吃了几个奶黄包和饺子,闻歌这才想起来问:“安然呢?”
“在家。”提起随安然,他的语气都温柔了不少,就连唇角都带了几分笑意:“现在应该睡下了。”
闻歌点点头,也弯了弯唇角。
******
高速公路上的积雪被清扫至道路的两旁,堆积起一个个小山包,车灯能照到的所有地方都是被白雪厚厚的覆盖着。
今年的冬天,雪灾来得格外来势汹汹。
途中温景梵接了老爷子的一个电话,挂断后,就在前方不远的服务站停下来休息。熄了火,他这才告诉闻歌:“他刚回温家了,已经睡下了。”
这个结果对于闻歌而言,是在意料之中,所以她也没有觉得特别惊喜。她担心的,是他高烧未退。酒店出事又是在凌晨的三点,估计他最晚得到消息也是四点,高烧,一夜未睡,身体状况可想而知。
夜晚已经深了。
温景梵在服务站休息了十多分钟,这才继续上路。两个小时后,终于进入a市的市区,往温家驶去。
知道他已经休息,加上这个时间点实在有些尴尬,闻歌并没有进去的打算。
温景梵静默了一会,从储物盒里摸出手机给温少远发了个信息,便放低了座椅,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
六个多小时的车程,他有些累了。
闻歌挠了挠头,有些苦恼:“景梵叔你就回去睡吧,我等会挪到后座将就一晚。”
温少远眼也没抬,慵懒着嗓音道:“等你睡着后我再走。”
这明显的敷衍,却透着关心,让闻歌连拒绝都不知道要从何开始。
车窗外,是大雪纷飞,那雪花就像是永远都不会疲倦一般,纷纷扬扬得下个不停。不远处的的路灯下,停着一辆已经积满了白雪的红色轿车,看上去格外厚实笨重。
看着看着,她也有些累了,靠着座椅,慢慢闭上了眼睛。
温暖的车厢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