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走。
北夏现在浑身虱子,没人跟她说话。
人都这样,风光时谁都想沾把光,落魄时不踩一脚都能吹自己一句仁至义尽。
吕妙身边倒是里三层外三层,看起来正吃香,不过她似乎只在意玄陈那个方向。
北夏端着高脚杯,浑身上下写着:真烦这种场合。还不如音乐节呢,百八十万的卡座,酒水畅饮,虽然人还是像现在这样非富即贵,但美女帅哥也多啊。
记得吕妙有一回就碰上个金城武那款的,小她十三岁,特别坦白的告诉她:“你知道你给不了我特别多的爱,但可以让我日子过的体面。这就是我来到这里的原因。”
以前艺术圈也都是耿直不做作的人,近几年风向变了,都开始朝油腻发展,但又不是那种传统的油腻,是油腻中还不忘了清高,所以显得有点不伦不类。
北夏跟他们待得时间越长,越想华夏那一堆小年轻,还是嫩的好啊,可以在他们有向油腻方向发展的时候,就扼制住,为艺术界清爽的未来,做些贡献。
玄陈被缠了一会儿,终于得空,来到北夏身边。
北夏见他领带歪了,把酒杯放下,动作流畅自然的给他打理好。
玄陈也不顾场合的轻轻抱住她,躬下腰来,下巴垫在她肩膀,“什么时候可以回家?”
北夏下意识瞅两眼四周,“喂!这么多人!”
玄陈不管,“好烦,想回家。”
北夏拍拍他脊梁,“好了,再等等。”
玄陈从她身上起来,“等等?”
北夏笑,“等等。”
等什么呢?
不知道。
北夏刚哄走玄陈,让他继续接受在场人殷勤的车轮战,梁栋过来了,戴了顶高沿儿帽都遮不住他的春风得意,尽管刚刚才输了风暴嘉年华。
他美的是,现在华夏□□比比皆是,股票也崩了,北夏私人生活跟口碑绑上,一落千丈,大家都在说,北夏这种抢别人介绍的对象的恶毒女人,能有什么专业水平。
梁栋跟北夏碰了个杯,明知故问,“北总今儿怎么兴致不高?”
北夏淡淡一笑,“难道不是梁总兴致不高?毕竟损失惨重,费了那么多精力,花了那么多钱,风暴还是被我们家玄陈拿下了,不知道历衍诚得多肉疼。”
梁栋云淡风轻,“你不用刺激我,就算玄陈拿了奖又怎么样?你如今千疮百孔的华夏,留得住他这尊大佛吗?你真以为男人都是感情动物?你也太高估你的魅力了。”
北夏只笑不语,接收到吕妙隔空传递过来的一个眼神,勾起半边唇角。
吕妙朝大厅中央走,举着高脚杯,“打扰一下。”
所有人都看过去,吕妙把杯中酒饮尽,说:“借着风暴的地盘儿,我想跟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分享一件喜事。”
她被众多目光包裹,不负众望的说了一个叫他们无一不震惊的消息。
“我侄女在半年前就已经秘密订婚了,下个月会在上海举行婚礼,到时候大家可不要缺席哦。”吕妙微笑着说一个对众人来说,狗屁不是的‘喜事’。
言毕,所有人都听出了她的话外音,她是在解释,她的侄女跟玄陈没有关系,自然,北夏跟玄陈在一起,也就不存在谁抢的谁一说。
在大家琢磨她这番话还有没有其他寓意时,一位男性跌跌撞撞闯进来,脸色十分难看。
历衍诚迈近一步,接住他差点摔倒的身子。
没人知道他们说了什么,但历衍诚脸色渐渐难看起来是毋庸置疑的。
片刻,又有人进来,指着吕妙破口大骂,“你和北夏明着闹翻,背地里抄底华夏股票,怎么会有你们这么无耻的人,赚这种钱,花起来,就不会心虚吗?”
大家不知道他是谁,不过活动方面的安保小队却不是吃素的,没让他说完,直接拉了出去。
如此一闹,倒是都知道吕妙和北夏打的如意算盘了。
吕妙身为投机者,两个亿抄底华夏股票,截止到四分钟前,美股收盘,大涨69,成为国内第一支暴力反弹,并挂钩硬盘的艺术股票。
这一波骚操作,吕妙、北夏妥妥的赢家,历衍诚半道抛出的损失,十个梁栋倾家荡产也堵不上。
梁栋脸色比历衍诚还难看,快步到他跟前,也不顾忌旁人在场了,“厉总,您听我解释!”
历衍诚咬肌倏然抽动两下,他微微眯眼,“好啊。”
梁栋吞咽着口水,“厉总,我也没想到吕妙会和北夏联手阴咱们,而且,按照政府一贯作为,华夏出了影响如此恶劣的丑闻,应该是被拿掉资质的啊!”
历衍诚对于艺术界资质问题过于一知半解,而梁栋又忽悠的实在‘精彩’,他也就忽略了‘言过其实’的可能,况且,梁栋应该比他更恨北夏,不可能对他假意投诚。
他早期买入华夏的股票额度十分可观,全都在北夏爆出人品丑闻时抛出,谁知道这竟然是她们的计中计,这一运作,可叫他搭进去了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