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谣来到宾馆,站着门口看了看,外面的招牌有些年头,油漆掉了一层,玻璃窗上,黄迹斑斑,都是锈掉的痕迹。
离三点还剩一分钟。
童谣背对被门口,望过去树影丛丛,已然看不见他的人。
嘴里充满着苦涩的烟味,她舔了舔唇,想起那瞬间嘴唇覆盖烟的触觉,有他的味道。
手机铃响了起来,她快速反应接起电话,声音平静无澜:“我到门口了。”
男人声音粗壮:“你先走到二楼,不要挂断电话,让我们听着声音!”
童谣故意露出不耐烦:“麻烦。”
“我们平日见面也是这样,不搞特殊,大家都不难为谁。”
童谣迭声应下:“行了,我上来。”
这家是旧式的宾馆,墙皮早已脱落了,墙上凹凸不平,几盆简简单单的绿色盆栽,上面沾满了灰尘,童谣拒绝了前台的指引,自己找到楼梯。
走到二楼的过道出口,入眼看到一排红色旧地毯铺在地上,旁边两侧都是一间间的房间,都紧闭关着。
她努力不让他们察觉到异样:“我到二楼了,你们在哪个房间?”
“看到你对面那盆假花没有?”
童谣表情平静,抬起眼睛去找那盆假花:“......看到了。”
“你先走到假花附近,然后看看周围有没有人跟着你。”
童谣蹙了蹙眉,但依旧配合着走到他们所说的地方。
“我到了,然后呢?”
电话里安静了一会,童谣正想在重复一遍,后面窸窣的声响引起她注意,刚准备转身,就被一只手拉进了里面。
一瞬间,童谣感觉自己的血液是冷的!
铺天盖地刺眼的光线与外面的黑暗形成强烈的视觉对比,童谣用手挡了挡,不久过后才缓缓睁开眼睛。
房间里的窗帘都被拉的不留一点缝隙,床和柜子都被推到了一边,留出了中间较大的位置,床上坐着两个人,都是男人。
在亲吻,抚摸。
空气中充满着浓烈刺鼻的烟酒味,还有一股特别的气味她分不清是什么,但那是一股很不舒服的感觉。
童谣看着一片散乱的地方,把手中的手机丢到地上发出响亮的碰撞声:“现在开始吧。”
一边,莫筠听着那发夹上简易的通信语音,对何劲说:“二楼,在一盆假花的附近被拉进房间,童谣没有看到门牌号,房间外面可能有人在留守。”
何劲回复:“好,收到。”
莫筠调整了耳机,对强子疯子说:“强子你在楼顶先准备两根牵引带,疯子你从楼顶牵到二楼,在二楼外面协助何队了解情况。”
疯子:“好。”
强子:“好。”
莫筠走过去和他们用力击掌,那是久经沙场并肩作战的默契。
童谣纹丝不动的坐在沙发上,从这个方向看过去,能看到一个临时支架,上面放着一个蓝色的酒精灯,火焰上面有东西在燃烧,冒出来的烟不是黑色是白色,那股味道就是从酒精灯上面燃烧出来。
床上的人,眼眶凹进,嘴唇发白,混混散漫的样子。
童谣把保险箱放到腿上,看了一眼坐在对面沙发上的男人说:“东西呢,我要先验一下货。”
“钱带来了吗?”他说。
童谣熟悉他的声音,他就是电话里的男人,唯一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很壮,眼神凶狠有力,是个难对付的角色。
童谣拍了拍保险箱,意思是都在这了。
男人站起身,从沙发底下拿出一包用黑色塑料袋裹着的东西:“肖虎,拿给她看看。”
童谣一脸沉默的抬起眼睛看了一眼这个叫肖虎的,高高瘦瘦,表情沉默。
袋子里都是一包包白色的东西,在她眼底跟面粉没区别。
四目凝视片刻,男人说:“交钱吧。”
童谣把身边的保险箱扔在地上,用脚一踢,保险箱滑到了他脚下。
“这是江哥走前交给我的,我一分没拿,你们点点,密码七三三一。”
她余光瞥了一眼男人数钱的动作,绷着心,拿起黑色塑料袋:“我还有其他事不陪你们了,下次有钱大家一起赚。”
童谣准备开门,被一只手按住。
——
强子把牵引带系到铁圈上,又把尾部的绳子绕在手上,对疯子笑着说:“哎疯子,这样是不是像我牵着你,你往下溜啊。”
疯子把绳子系在腰腹间,作势冲过去要去打他:“你小子皮痒了,欠削了。”
强子乐呵呵的倒是你来呀你来呀的模样,一想起要干的正事赶紧收起嬉皮笑脸:“不闹了,童谣姐还在里面呢。”
疯子拉着绳子两腿一蹬,缓缓坠落。
到达二楼窗户,疯子停了下来,找准了一个位置,看点。
“何队,我在了,这条廊上没有人,你们可以试着靠近。”
说完,宾馆出口何劲已经带人涌了进来。
莫筠在另一个出口和何队打了个手势,后退,离开。
童谣捏着门把的手握紧,转头,看着肖虎:“你这是什么意思?”
中年男人合上保险箱摘掉白色的手套,目光冰冷的走了过来:“这些钱才三分之一,在玩我?”
童谣死死的盯着他,轻描淡写的答:“我只是个跑腿的,江哥给多少我就拿多少过来。”
男人眯眼一笑:“这话倒没错,可是保险箱里都是□□这你知不知道?”
童谣深沉如水的眼睛盯着他,漠然的开口:“你在开玩笑?”
她快速的眼眸一转,跳起直接用力踢向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