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龙和尚见此,便开口问道:“叶少侠,你既是我汉军的朋友,便断然不可对朝廷命官生出此等好心,念在你火烧永丰仓,有大功与我汉军,我便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加入我汉军效力,以后与那官军断了瓜葛便是,你可是愿意?”
叶知秋眉头轻蹙,道:“军师,我与官军并无深交,只因我义兄妹为朝廷所救,不得已才与官军有所牵连,此事还望军师知晓!”
那苗虎闻言大喜:“叶兄弟,你便快快应了军师,入了我汉军,你我兄弟二人一起上阵杀官军,救百姓,那才是痛快!”
叶知秋沉吟片刻,拱手道:“叶知秋些许微末本事,能被汉军朋友看得起,已是愧不敢当,至于加入汉军一事,叶知秋尚身负血海深仇,大仇未报,不敢别做他想,还望诸位见谅!”
叶知秋话刚说完,义军诸位首领本已缓和的表情,便又是肃然起来。
“叶兄弟,你......”苗虎话说一半,却不知怎样说下去才是;
杨孝兴却道:“叶兄弟,如是加入我汉军,你那大仇自有我汉军帮你,岂不更加稳妥!?”
“叶知秋”忽听刘聪一声厉喝:“你心高气傲,心中是把我等当做了朋友还是流贼?难道入我汉军是辱没了你么?”
此言一出,满座尽皆哗然。
叶知秋眉头猛皱,心头火起,盯着刘聪怒道:“刘聪,休要满口胡吣,叶某从来只当汉军做朋友,又哪里来的心高气傲?”
刘聪闻言大怒,当下飞起一脚,把身前桌子踢飞,拔刀便欲上前,却听石龙和尚大喝一声住手,一掌便拍在身前桌上,将那桌子立时便拍的粉碎,酒食洒了满地皆是!
刘聪刀已出鞘一般,却猛地被石龙和尚镇住,恨恨的盯着叶知秋,将刀猛地收回!
石龙和尚手中攥着酒杯,冷道:“叶少侠,既然你心意已决,我汉军也不强求,大家做不成朋友,只盼也不要做了敌人才是!”
当下诸位首领皆是神色黯然,叶知秋见事已至此,断无再留之理,便告辞而出,连夜出了邓州城回镇西府去了。
当晚庆功宴也是不换而散,那刘聪却心中仍是大为不忿,找到石龙和尚道:“军师,此人如此张狂,何故放了此人?”
石龙和尚阴森森盯着他道:“他既能从西安府烧了永丰仓全身而退,你觉得我邓州城汉军可是能留得下他么?”
一句话直问得刘聪哑口无言。
石龙和尚却是嘿嘿一笑:“此人与你我还有大用,且先放他去便是!”
却说叶知秋径直出了邓州城,一路夜行先至老河口,已是天色大亮,雇了船家便直向丹江口扬帆而去!
行至午后,便已是过了三岔口,小舟已是进了丹江口水面,叶知秋一夜赶路,小憩刚醒,吃了些东西,便出仓独立,眼望着这千里水波粼粼生辉,水天一色广阔至极,叶知秋身处其中,心中却仍是烦闷不已,行事无愧于心,却总是处处不如他人所意,当真是使他心中恼怒,想起心木老祖所言,无愧于心但行当下便是,且管那些不相干之人如何去评想,更不必为了不相干之人乱了己心,心中方才好了些!
正思索间,忽见远处一艘大船风帆劲鼓,在湖面之上疾速而来,船身不算庞大,却也有七八丈长,此时正疾速劈开水面,压着飞溅的浪花,却是向自己飞驰而来!
叶知秋心中暗道不好,眼见这小舟已是难以避开,那舟子已是惊慌失措愣在当场,叶知秋见已是躲闪不及,想来这水上营生之人,水性应是极好,便一把提起那舟子,直向水面扔去,却是将那舟子直扔了十几丈远,“噗通”一声落入水中,那舟子这才醒悟,急忙奋力游水呼救;
叶知秋将那舟子扔出之时,便已是抽出天龙刀,纵身一跃,直向那大船跳去,只听得脚下“咔嚓”声响,那大船已是将小舟撞得粉碎。
叶知秋身形向大船之上落下之际,已是一刀劈向了船舱门口,船舱内忽地跳出两人,各持兵刃,本欲直向叶知秋要害劈刺而去,却不想叶知秋已是一刀劈下,二人急是一个腾身闪过,叶知秋并未跟上,只是跳开看着二人,却是认得;
一人手持一戟,便是提兵山山主郝通天,另一人则手持拂尘,一身道袍,赫然便是那终南山一字真人马天风,叶知秋大惊,在西安府鼓楼之上,马天风不是已被沈詹一剑杀死,怎生会在此处!
方欲问话之时,忽觉头上阵风袭来,急将身形矮下,挥刀直向上劈去,只听得“铛铛”作响了两声,头顶之人发觉偷袭不成,便已是凌空退开,叶知秋只觉手臂震得微微发麻,不由得看向那人,却见那人一身云青色宽袖襕衫,黑色缘绣,皂绦软巾垂带,面色白净,长须翩然,一番中年儒士风采,手中持一把扇子,更加衬托儒雅风气,只是扇骨反出光芒,显然是精钢所制!
那儒士呵呵一笑:“叶少侠果然少年英雄,功夫当真了得!”
原本此人便藏身在桅杆之上,隐于大帆之后,方才寻机飞身而下,原本也未想一击建功,只是立马试出了这叶知秋的反应及武功皆是上乘!
叶知秋但见到郝通天与那马天风,便已知晓,这几人皆是李文城的属下,便应是那李文城派来的了!
此时那儒士笑着高声道:“大师,你也便出来吧!”
只听得一声佛号,船后便又转出一人,一身青色僧袍,方口大耳,面生横肉,满脸虎须,却是个四十岁左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