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到底是什么来路?身上,为何,为何会具有如此浓重的魔气?”
王英阴恻恻地看着阮尊。这小子,终于落在自己手里了,现在,靠着自己的星启之力,终于可以一雪上次在桃林中他带给自己的耻辱。可是,他身上那么浓重的魔气从何而来?既然具有魔气,又如何能够一度加入了少年军、镇魔殿?
少年军和镇魔殿的人,都瞎了眼了吗?
“不说话?你信不信,我有一百种让你说话的方法?”王英说道。
阮尊被对方一掌击得灵力涣散,在催动体内的魔气,拼命地修复着创伤。同时努力地凝聚灵念,准备在生死关头,给予对方灵念层次的最后一击。
这一击,也是他常规手段的最后希望。
如果这一击都无效的话,他只能拼命地运起非常规的大杀器镇诀了。那个每使用一次,都会让自己减寿一载的诡异术法,可以将对方定身三息。
高手之争,三息,足可以反败为胜。
中午吃饭的时候,就没看见游媚在灵药仓的厨房,随口一问,谢宗安说游媚似乎是被周达派出去了,去找王英道歉。
昨天自己才击败了那为恶多端的家伙,今天她就要去道歉?而且,那家伙,看游媚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只被剥得光光的白羊。她独自一个人上门,这不是送羊入狼口了么?
想到这一点,也顾不上吃饭了。匆匆问明王英的住处,就赶了过来。到得楼下,运起灵识,就听得王英隐隐在得意地说着什么“春药”、“女儿乐”,就知道不妙。上前击晕了两名贼匪,然后就打出了一枚无忧。
只是,没想到,到了这个份上,竟然遇上对方的星启力量。
星启,星启之力。阮尊还没有摸到边缘。他也非常在心里祈盼能够拥有这样的强大的力量。一旦拥有这样强大的力量,自己就将真正拥有了在这片神魔大陆上立足的本钱。
可惜,到现在,星启,还是无缘。
那些人,杨春、陈达,还有这个什么王英,他们这些如此龌龊的人物,怎么偏偏有那样的运气!
也罢。不是运气的问题吧。
虽然重伤,阮尊无所畏惧地看着王英。只要这家伙,再向自己靠近一步,自己就会拼尽余下的所有力量,所有的潜力,就算后果代价再惨重,也要将他拼掉!
不为别的,就为眼前的游媚不要惨遭毒手!就为未来这片大陆其他无辜的女子,不要再遭受这家伙的荼毒!
对方已经遭到重创,坐在地板上,明显没有再站起或还手的力气。
只需要随手击出一道灵力,就能结果了这少年人了吧。可是,为什么,那少年人的神态,还是如此淡然镇定,他的眼光中,还有一种诀绝?
那眼神不对,那不像是一个将死之人的眼神。而像是一个敢于赴汤蹈火的烈士。
那眼神,仿佛还带了些嘲弄之意。
王英犹豫了,是下手,还是不下手,在他脑中,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困难的选择。
星启的状态已经结束,现在的王英,也处于相当的虚弱状态之中。这个世界上,力量永远是守恒的,在某一处多用了几分,在另一处,就会失去几分。星启过后,那种疲惫虚弱的状态,也是令人十分难受的。
这样的状态,让他比平时的自己,更加怯懦和小心。
僵持了良久,终于,王英还是怕了,没有再向阮尊靠近,只是恨恨地瞪了他一眼,走出房门,离开了。
他不知道,他这样的选择是何其的英明与正确。阮尊计划中拼尽自己余力的镇诀,以及最后的全力一击,绝不是现在虚弱的他,所能够承受的。
这样的结果,会是两败俱伤,或是俱死。
而他王英,在乎自己的命。可阮尊,一股热血涌上来,愿意用自己的一条命,去换游媚的命,换其他很多女子的命,也换以往很多被残害女子的泉下瞑目。
阮尊敢于这么做。
王英,不敢。
王英走了。客栈房间外围了很多人,没一个人敢进来。门口横着两名贼匪的身体,也让客栈老板,匆匆地去报了官。
当然,桃林镇的官,也不是真正的官,而是桃花山的人。
镇长周达带着人来了。客栈老板不清楚阮尊等人的身份,说得含糊其辞。周达听了他的描述,就觉得事情不对。那地方,明明就是王英的住处,王英伤了人,怎么自己反而跑了?
来到一看,阮尊一身是血地站在地上,正在运气疗伤。而床上一动不动的人,竟然是游媚!
不需要再问了,周林马上就清楚了事情的缘由。派人将四周控制起来,不允许其他人靠近,将围观者也全部赶得远远。然后,来到阮尊面前,问道:“你,还好罢。”
用力将腭下的铁针拔了出来,缓缓地吐了口黑血,阮尊睁开眼睛,没有说话,眼神看向床上的游媚。
周达过去,略微瞄了一眼。他也是终日与医药打交道的人,知道游媚身上的春药药劲还没有完全散去。这种东西,是药而不是毒,只是激发身体内潜藏的,不太好解,便没有去动她。
他沉着脸向阮尊说道:“你内伤看起来比较重。这里的事,谁是谁非,回去再说。你先安心养伤。”说着,在纳物戒里搜索一下,递给阮尊一瓶伤药,“这药不错,你先服两颗。”
“谢谢。”阮尊说道,缓缓接过,依言取出两颗,只闻到药香扑鼻,胸臆间顿时一畅,知道周达所言不虚,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