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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身上的魔气魔血,仍和以前一般,对身体的创伤有着充足的疗效吧,一晚之间,伤势与疼痛大减。丹田内那枚双头灵蛟的灵丹,似乎也在持续地散发着一阵阵的暖融融的热力,不断地渗入到他的经脉之中。
第二天用过早饭后,过了一个时辰,与明烟一起,守在渡口,等待过蕲江。
蕲江并不太宽,但水势很急,水位很深。
“看你气色,好了很多啊。”明烟笑道,“昨天那副样子,脸色青白得就像是个吊死鬼一般,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就像命悬一线。”
阮尊并没有告诉她在竹林中那场血战。他觉得,这么明媚可人的一个女孩,其实是不应该听到那样的血淋淋的故事的。
远方有一彪人马,远远地冲过来,马蹄阵阵如鼓声。
这队人马有五人,到得近来,只见是四名衣饰一样的侍卫,护着一名文士般的瘦高青年人。他们到得渡口后,青年人眼光一扫,看到正在候船的阮尊,眼睛一亮,跃下马来,直接走了过来。
“兄弟,我赶了一晚的路来,看到你安然无恙,我就放心了。”青年人说道。
阮尊心中掠过稍许感动,这家伙,从江州赶了这大老远的一晚路来,“谢了,黄兄,有心了。”
黄文炳哈的一声,一拍他的肩膀,“还说这种客气话做什么?咱们兄弟谁跟谁啊?”
“嘶!”被他一拍触动了伤口,阮尊痛得直呲牙。
黄文炳讪讪的,轻斩扳起他的肩膀,往远处带过去,“这里人多,我们到僻静处说话。”
二人到了渡口外一处林边,四下清净。
黄文炳说道:“你昨日以人一之力,斗杀蕲帮帮主蕲奉昌及以下灵士四十一人之事,已经轰动州府!昨天晚上,急报就从蕲州州府递送到各地,通令附近州府协力通缉捉拿你!江州、信州府都已经接到这样的急报!”
“啊?”阮尊呆了,说道,“那,那蕲奉昌,不是我杀的。”
“不是你?”黄文炳疑惑地看着他,“那为什么通缉文书上说,蕲帮的人都指证是你?”
呃。阮尊觉得自己被五步先生坑了。
“好家伙,四十二条人命!”黄文炳说道,“先不管谁是谁非,你这事,闹得确实也忒地大了。”
阮尊实在无语,别管什么人命了,人家要杀自己,别说对方四十二条人命了,就是四百二十条,四千二百条,为了自己活着,能杀对方的话,难道不杀?
“不过听说,镇魔殿的人已经连夜出动,要抹平此事。”黄文炳说,“毕竟你身份不同,未来陛下的姐夫啊。”哈哈一笑。
未来陛下的姐夫......
每次想到这个称呼,阮尊就觉得身上一阵恶寒。
“镇魔殿是陛下的爪牙,姐夫有事,自然不能闲着。皇亲国戚犯了事,这种擦屁股的后事,都是他们处置的。”黄文炳一笑道,“我跑过来,到不是太为你的安危担心,只怕现在蕲、黄二州附近,到处已经被镇魔殿控制起来了。对你的通缉,很快估计也会取消,石沉大海。我只是担心,一些别有用心的灵士散人,或许会在这事上别有想法,拿来做文章,你千万小心。”
“知道,谢谢了。”阮尊说道。
“另外,蔡九知府大人知道我前来寻你,也托我代他问安。”黄文炳说道,“大人问你,那三枚东瀛魂铁所制的忍者镖,可还用得趁手?”
听到这话,阮尊颇觉不好意思,毕竟那三枚东西的原主人就是蔡九知府,现在落到了自己手里,对方还在挂念着,“隔着这么远,才几天时间,知府大人的消息很是灵通啊,已经知道这三枚东西在我手里了。”
“那当然。”黄文炳说道,四下望望,又神秘兮兮地说道,“因为当初,这三枚东西,就不是失窃,谁有那么大胆子,到蔡大人家里去偷东西?”
阮尊不太明白。
黄文炳得意地一笑,“蔡大人知道你喜欢这类的魂铁,从你第一眼见到它们时的神态,就看得透透的,所以就想把它们送给你,和你交好。可是你这家伙又故作清高,死不接受,于是我就为大人想了一出夜里遭贼偷窃的苦肉计。”
阮尊听明白了,不过还有些呆,“那五步先生......”
“五步先生跟我向来交好。你到蕲州来,必然会到蕲州最大的蕲蛇交易之所来见识见识。我们就将那三枚东西交给他,由他临机处断,想办法把它们卖给你。只要事成,就会给他一大笔酬劳。”
原来如此。以五步先生的算计,只怕自己当时不去找他,他也会想尽办法来找到自己的吧。
“现在,那三枚忍者飞镖浸了你的精血,由你的灵念所控,已经成为你手中的利器。竹林中那么多死者,只怕很多,也是死在它们之下的吧。”黄文炳把事情推断的大概清清楚楚,“事到如今,它们已经为你所用,灵念相通,估计你也不舍得归还蔡九大人了吧。大人这份情,兄弟这份心思,你还是领了吧。”
黄文炳大笑起来,想到自己这番智计,就颇为得意。蔡九知府也对此举大加赞赏,称自己为江州心计第一人。
可是,黄文炳大笑还没笑完,就见阮尊也笑了起来,且以冷笑居多。
黄文炳愕然,“兄弟你,这笑是何意?”
阮尊正色,说道:“黄兄,你说,这三枚东西,是你,跟蔡知府花费心思,想了办法,硬送给我的?”
“是啊。”黄文炳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