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状态对我比较熟悉,然后可能对你有心理负担。”
“心理负担?”
“大概是越亲近的人越有一种不能拖累她的感觉?在你那儿放不开,所以心理上下意识的排斥。”薛瑶说到这儿,一口气差点没倒上来,她扪心自问:你刚才瞎高兴什么呢?你女儿娶了媳妇儿忘了娘啊!
“啊。”夏以桐问,“是这样吗?”
薛瑶糟心地看了她一眼,摆了摆手:“我不是专业的医生,你去问问医生,快出去快出去,这里用不着你。”
夏以桐狐疑地走了,总觉得薛瑶忽然就很嫌弃她。
晚上做的玉米排骨汤,陆饮冰喝了一碗汤,没吃米饭,吃的薛瑶从外面买的馒头,蒸热了,一片一片地撕开来,混着菜吃两口。
半个馒头半碗菜,一碗汤,吃得比前阵子晚上都多。夏以桐记下来,以后晚上要给陆饮冰买馒头,虽然作为一个在北方的南方人,还没习惯除了早餐其他正餐也吃馒头的生活习惯。
因为这次陆饮冰生病,夏以桐发现了很多令她感动的细节,她大多数都认为陆饮冰不是个特别细心的人,认为自己才是那个无微不至照顾人的。她错了,错得离谱。
也许先爱上的人总会自诩自己更加深情,可她们在一起这么久了,晚上吃饭都是按照夏以桐的口味做的,从来都是吃米饭,她几乎没见到过馒头上桌。还有,今晚的玉米排骨汤夏以桐尝了一口,对她来说太咸了,但是陆饮冰却一口不差地都喝了下去,她口味比夏以桐重很多,她也是直到现在才知道。
陆饮冰就像是一座海中的冰山,每次夏以桐以为窥见她的全貌,总会有新的事实证明她看见的不过是顶端一个小小的角。
“你不是被辣哭了吧?这个辣椒辣吗?”薛瑶夹了一筷子夏以桐面前盘子里的青辣椒,往嘴里送了,嚼了嚼,“还好啊。”
夏以桐:“……”
顿了顿,她道:“确实,有点辣。”接着往嘴里扒了口饭。
陆饮冰看了她一眼,站起来了。
薛瑶:“你吃完了?”
陆饮冰不理她,从厨房倒了杯水,放在夏以桐左手边。
夏以桐受宠若惊,端起水,脸上笑得跟吃了蜜一样。
薛瑶啧了一声,在旁边冒酸泡泡。
夏以桐咳嗽一句,也起身给她倒了一杯水端过来。
薛瑶装腔作势地端起来,嘴唇贴近杯沿。
夏以桐掐了个尖声儿:“薛妈妈请用茶。”
薛瑶:“噗——”喷了坐在她面前的陆饮冰一脸。
陆饮冰伸筷子夹菜的动作定格在半空中。
夏以桐:“!!!”
她紧张地盯着陆饮冰的表情,非常怕她发火,陆饮冰睫毛上眨落一滴水,然后慢慢地伸了手,朝桌子上的纸巾盒靠近,抽了一张纸,慢吞吞地把脸擦干净了。
她把碗筷放下,回到了沙发上。
一切都是安静的,缓慢的,她没有发火,甚至连一丝恼怒的表情都没有展现。
薛瑶和夏以桐静静地收拾了碗筷,薛瑶回家去拿衣服过来,夏以桐坐在沙发上,看陆饮冰发呆,陆饮冰坐在地上,看着客厅的落地灯发呆,如果不是因为眼球酸痛,她大概盯上一天也不会眨眼睛。
她一表现出抗拒外界,独自沉溺于自己的世界的时候夏以桐就会无比的焦虑,呆坐了十分钟后,她拿出手机翻阅着邮箱里医生给她发的邮件,还没等她找到一个合适的办法,让陆饮冰摆脱现在这样的状态,陆饮冰自己动了,她从地板上爬起来,整个动作大概持续了五分钟,她才完全站起来。
她花了二十分钟上楼,垂着头,无精打采。夏以桐跟了上去,陆饮冰换了一身运动内衣,去了家里的健身房。换衣服的时候,夏以桐看到她背上都是汗,鼻间又是一酸。对常人来说很简单的动作,对她来说却要累得满身大汗了。
夏以桐看着她打开了跑步机,设定好速度,坡度,然后开始跑步。
夏以桐也开了一台。
一公里,两公里,五公里,十公里……
十公里的时候夏以桐停下来歇了会儿,陆饮冰木然地盯着前方,汗水顺着额头流进锁骨。
夏以桐:“陆老师?”
陆饮冰没听见似的。
十五公里,二十公里,二十五公里……
跑到小腿胀痛,跑到膝盖巨疼,跑到两腿再也迈不开,陆饮冰关了跑步机,像个死人闭着眼倒在健身房的地板上,听着自己胸腔里剧烈的心跳声,活着的感觉前所未有的清晰。
心脏跳动的感觉多么美好啊,一切都要活着才能体会到,活着吧,活着吧。
她转过脸,看见跪在自己身边眼眶通红的夏以桐,露出了今天以来第一个明显地看得出情绪的表情,嘴角往上提,笑得漂亮极了。
夏以桐眼泪立刻落了下来。
陆饮冰拉了拉她的手,把她拽下来,抱在怀里,吻着她的鬓角。
“医生有没有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