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问的想法都没了,耐心等她解答。
薛瑶笑了笑:“上次是我说的,这次也由我来说,二老习惯一点。”
夏以桐:“……”
她总算知道陆饮冰这个性格怎么来的了,天生的不说,其中肯定有薛瑶身边耳濡目染的一份功劳。
薛瑶立刻就去给二老打电话了,夏以桐在旁边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薛瑶简短地说了几句,和陆父陆母约好时间面谈,看见夏以桐出神,问:“干吗呢你?”
夏以桐道:“按照你刚才的思路,需不需要告诉来影?她有空也会过来串门子。”
薛瑶顿了顿,道:“先别告诉吧,如果她登门,就在她进来之前把这事儿告诉她,以前的事她知道,了解怎么做。”
夏以桐:“好的。”
两人看看时间,在房间又商量了点目前比较要紧的事,比如夏以桐的通告怎么解释的问题,等等。暂时定下方案,二人一起下了楼。
一拉开房门,就听见楼下客厅的电视机声音,陆饮冰又在看电视了,电视有点播功能,点的是《天尽头》——陆饮冰的第一部电视剧,时年十五。
夏以桐嘴角噙着笑,上前抬手摸了摸陆饮冰的头,陆饮冰躲了一下,动作很轻微,被夏以桐摸了个正着。
薛瑶:“……”
这个画面怎么那么像一只宠物猫在傻不愣登地看电视,结果被主人薅头,一脸不爽的样子。为什么本来应该悲情的场景,被自己想得那么喜感……
薛瑶深深地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
夏以桐在她身边坐下了,和她的大猫一起看电视,时不时发出自己的评论。
“我第一次看这个电视还在小学呢,我跟你说过的,记不记得我当时几岁?”
“……十岁,小学四年级,福利院不让小孩子看电视到太晚,而且有规定时间的,我都是放学跑回来去院长那儿开小灶,首播加上重播,好久才追完了完整的一部。”
“我从小就有一个伟大的梦想,就是要嫁给巧儿为妻!”
“我以前特别不喜欢喜顺,总觉得他抢了我的人,你不知道你在电视里结婚的时候我哭得有多惨,早上去上学都是哭着去的,哇哇哭。”
陆饮冰弯了弯眼睛。
夏以桐又说:“那时候班上好几个男生喜欢我,我中午去吃饭回来,桌子上放了一排手绢儿。粉的蓝的都有,现在我也不知道那个粉色的是哪个男生的。”
陆饮冰抿了抿唇,动作很轻微,如果不是细心观察到极致的人,是不会发现的。
那种人绝对包括夏以桐。
夏以桐看到了她细微的不满,登时看到了一丝希望,继续道:“不过我一个也没要,我自己有,院长妈妈给我做的巧儿同款,我每天都带着。”
“……”
遗憾的是她拐回来的话并没有使陆饮冰再多出新的感情波动,夏以桐在心里劝自己:刚才有反应就很好了,可能她不喜欢听自己说太多话吧,等一会儿再说,先让她安静看电视。
陆饮冰木然地望着屋子里走来走去的憧憧人影,耳边能够让她捕捉真实的声音忽然不见了。那些人影便一个个伸出阴森森的手爪,要向她扑过来似的,她嘴里发出一声无声的尖叫,肩膀撞进了夏以桐的怀里。
夏以桐被她撞得往后一仰,忙问:“怎么了?”
陆饮冰把自己整个人都往她怀里缩,目光里流露出无边的惊恐,不敢看四周,颤声道:“陪我……陪我说话。”
“好,我说我说。”夏以桐也慌极了,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忽然这么大反应,一紧张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说,说,我给你念诗吧。”夏以桐先前听老先生叫她练习朗诵加强台词功底,脑子里装了不少朗诵诗歌。
这以后对照资料看,才发现抑郁症患者可能会产生幻觉,总觉得眼前有人在走动。
陆饮冰紧紧地揪住她胸口的衣服,默认了。
“这一个心跳的日子终于来临……”
那些诡谲的人影在夏以桐出声的那一瞬间退开,夏以桐字正腔圆,声音没有刻意使用朗诵腔,她问过专门的老师,真正的朗诵是不需要拿腔拿调的,重点在感觉。她清越的声线,温柔的声调,一下子就将人拉到了春风沉醉的夜晚。
“你夜的叹息似的渐近的足音,我听得清不是林叶和夜风的私语,麋鹿驰过苔径的细碎的蹄声。告诉我,用你银铃的歌声告诉我,你是不是预言中的年轻的神?”
“你一定来自温郁的南方,告诉我那儿的月色,那儿的日光,告诉我春风是怎样吹开百花,燕子是怎样痴恋着绿杨。我将合眼睡在你如梦的歌声里,那温馨我似乎记得,又似乎遗忘。”
薛瑶闭上眼睛,感觉有春风拂面,眼底的潮意是震撼于生命的气息。
“请停下来,停下你长途的奔波,进来,这儿有虎皮的褥你坐,让我烧起每一个秋天拾来的落叶,听我低低唱起我自己的歌。”
“那歌声将火光一样沉郁又高扬,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