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
夏以桐想起了三年前的盛夏,想起陆饮冰坐在试镜现场的评委席上,嘴角噙着笑,披着件夹克衫慵慵懒懒却又充满侵略性的样子,想起陆饮冰和导演监制谈笑风生的出来对她说“你铁头功练得真不错”的样子,想起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暴躁在她面前狠狠摔上门的样子,想起……
过去的一幕幕走马灯似的在眼前上映,夏以桐望了一眼用背侧对着她的陆饮冰,眼底一汪水泊,在模糊的视线中,用眼睛把她佝偻的背拉直,把她的萎靡调整成精神抖擞,趾高气昂地朝自己皱眉。
不,她不会趾高气昂,陆饮冰虽然高傲,却从来不会瞧不起人,她不喜欢的就走远点,绝对不会恶语相向。当初自己一个路人生面孔——对陆饮冰来说——三番两次去打扰她,她也只是把门摔上了而已,像她这样的大牌,耍耍脾气也没什么。
夏以桐觉得自己的滤镜厚得非常吓人了。
陆饮冰围着毯子坐得好好的,夏以桐一只脚伸了过来,隔着毯子搭在了她的腿上,陆饮冰眉毛都没动一下,视线已经停留在电视机上。
夏以桐搂住了她的肩膀,将脸颊枕在了上面。
陆饮冰僵了一下,依旧没动。看得出来她不是很舒服,夏以桐动摇了一下,依旧没松开手。
两人在电视机里陆饮冰教训恶霸的背景音下,相偎着靠在了一起,虽置身寒冬,亦可觉出一丝温暖。
不知道抱了多久,夏以桐靠着陆饮冰肩膀睡着了,陆饮冰把电影看完了,手试着伸过取拿遥控器关电视,遥控器放在沙发的另一边,夏以桐的右手边,如果她要拿过来的话,势必会把夏以桐弄醒。
算了吧,她放弃了这个打算。
薛瑶来的时候,两人在沙发上挤着睡成一团,你搂着我,我搂着你,盖着毯子,出了满脖子的汗,醒来夏以桐还懵了一会儿,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差点儿忘记了自己在哪里。
待看见就缩在一边的陆饮冰时,夏以桐心里一角就软软地塌陷下去,她伸出手,想摸摸陆饮冰的脸,怕吵醒她,又将手收了回来。
医生说,抑郁症患者很难入眠,即便睡着了,也很难睡得安稳,所以尽量不要去打扰她的睡眠。
夏以桐把薛瑶放了进来,薛瑶自然看见了窝在沙发上的女人,她显然是经历过这样的事情有经验了,当即什么都没说,把夏以桐带到隔音的地方说话。
“怎么样?”
“刚回来还跟我说话,后来就不跟我说了,兴致缺缺爱答不理的样子。”夏以桐说,“她还看了一部电影,她以前主演的,我不知道能不能给她看,但是只有看这个电影才能让她的表情有一丝波动。她下次要是还想看的话,我到底给不给她看?”
“你别慌。”薛瑶没回答的问题,先给倒了一杯水过来,“喝了吧,平复一下心情。我知道你很担心她,但是欲速则不达……”
夏以桐给自己灌了一杯水,搓搓脸,把眼睛撑得大大的,道:“我知道。”
薛瑶:“你的生日什么时候?”
夏以桐啊了一声。
薛瑶:“问你呢,生日什么时候?”
夏以桐:“四月十号。”
薛瑶感慨道:“你是人间的四月天。”
夏以桐:“???”
薛瑶笑道:“没什么,只是觉得陆饮冰能够遇到你很幸运。”
夏以桐苦笑道:“我是给她带来厄运的人,如果不是因为我,董雅飞就不会对她怀恨在心,她就不会摔下来,不会伤了脑子,不会是现在这幅局面。”
薛瑶立即严肃道:“你要是这样想,那陆饮冰就真的完了。”
夏以桐轻轻地摇头:“没有,我只是冲动之下说说,不敢这么想。”她要是再钻牛角尖,谁来救陆饮冰?
薛瑶说:“那就对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命,没有董雅飞,可能会有赵雅飞,刘雅飞,她总会遇上一场大的劫难。往好了想,她如果连这次都能熬过去,那么今后就没有什么事情可以打败她了。你知道凤凰吧?”
夏以桐点点头。
薛瑶说:“古代的神鸟凤凰,每隔500年便会自焚为灰烬,再从灰烬中浴火重生,获得永生。七年前,她病得也很严重,照样挺过来了,事业比先前更加出色。她是一只凤凰,烈火焚烧不了她,会有再次重生的那一天的。”
夏以桐看着她,从她坚定的目光中汲取着力量,很久很久以后,轻轻地“嗯”了一声。
薛瑶说:“我已经交代下去把你近三个月的通告全推掉了,其他的事情也都分发了下去,公司不需要我时时坐镇,这一个月,我在这里给你们做饭。”
“你还会做饭?”
“别用那副震惊的神色看着我,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薛瑶伸手,用力点了一下她的脑门。
夏以桐笑了起来,往前抱住了薛瑶的……肩膀。薛瑶过来得急,没穿高跟鞋,是以海拔有点感人。
“虽然我个子矮,你也没必要直接往我肩膀勾吧,我告诉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