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冰不答反问她:“我失去了吗?”
梁舒窈看了她很久,忽然笑道:“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个人很烦。”
陆饮冰笑了,道:“没有,你是第一个,为什么?”
梁舒窈道:“看起来嚣张跋扈,实则活得通透,想要的都抓在手里了,不想要的看都不多看一眼,偏偏你这幅样子还很让人恨不起来。”
陆饮冰说:“是么?”
梁舒窈愣了一下,说:“是什么?”
陆饮冰说:“我想要的都抓在手里了?”
梁舒窈说:“是啊。”是吧?
“万一有一天它溜走了呢?”陆饮冰自嘲地笑了笑。
梁舒窈以为她说的是夏以桐,第一反应是不可能,第二反应才道:“我帮你打断她的腿。”
陆饮冰嗤地笑道:“你说什么呢,我们俩说的根本不是同一件事儿,你敢打断她的腿我就打断你小情人的腿,少惹她,小姑娘脸皮薄,禁不起逗。”
她转身就走。
梁舒窈:“喂。”
不是同一件事儿好歹你也说一下是什么别的事啊,她又不是外人。
陆饮冰往前走几步,又快步折返回来,认真地盯住她:“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一种将来会需要你帮忙的直觉。”
梁舒窈:“啊?”
陆饮冰:“算了,到时候再说吧。”
梁舒窈:“……”
她以前是不是瞎了眼啊,放着那么多人不喜欢,偏偏喜欢上这么个玩意儿。
不得不说滤镜这个东西相当重要,喜欢的时候看她千好万好,不喜欢的时候简直处处糟心,连带着惋惜自己二十年的青春怎么就喂了这么一条狗。
梁舒窈捶胸顿足,悔不当初。
……
“你刚和梁舒窈聊什么了?”夏以桐装作不在意的随口问道。刚才他们四个在这儿唠了一圈嗑,聊得宾主尽欢,后来不知怎么陆饮冰就被梁舒窈叫走了,说了好久,也不是好久,好几分钟。挨得很近,还笑得很开心。
“没聊什么啊。”
夏以桐心里开始冒酸泡泡:“没聊什么,是什么啊?”
夏以桐平时不太爱吃醋,第一因为陆饮冰神经比钢管粗,根本察觉不到别人的示意,第二是因为其他人没有威胁,战斗力无限接近于零。但是梁舒窈不一样,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幼龙稚凤、亲密无间、门当户对,每一个词都加重着她的危机感,她和梁舒窈光屁股玩过,一起洗过澡,还因为后知后觉对方的心意在房间哭了整整一个上午,她都没有为自己哭成那样过。
哭什么?哭的是她没有早点发现,已经心有所属,不能和梁舒窈在一起,哭的是她辜负了她。如果说这世界上谁还能让夏以桐感觉到威胁的话,那个人只能是梁舒窈,即便她说有了新的爱人。
陆饮冰在尽力捕捉她方才一闪而过的直觉,眉头微蹙,对待夏以桐敏感的心思就没有照顾到,放柔了语气,但明显不是很上心地回道:“真没聊什么,不信你去问她。”
夏以桐心说让我去问她,除非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为什么你不能告诉我呢,如果真的什么都没说的话。
夏以桐委屈道:“你明明知道……”我和她不对付,怎么能叫我去问她?昔日的情敌就算没有了当情敌的理由,也不会是朋友。顿了顿,她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算了,感觉自己像个怨妇、妒妇一样,姿态很难看。
陆饮冰那句话真的就是随口一说,在她心里自打梁舒窈重新出现,她就不再是曾经的爱慕者身份了,就是关系很好的一表姐,也是夏以桐表姐。说完这话后但凡有个人问她,你刚刚说了什么,她铁定答不上来。但是夏以桐记得,而且今天之内甚至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忘记了。
陆饮冰是在吃完饭后发现夏以桐生气的。餐桌上人多,夏以桐少给她夹一筷子菜甚至不夹菜都不会显得反常;全程很少眼神交流也可以解释为夏以桐在众人面前害羞,不敢看她;用完午餐后的聊天不吭声更是正常无比,她只有面对陆饮冰才多话。
四人说到一个很有趣的话题,陆饮冰下意识就来问夏以桐:“我觉得a最应该负全责,你说呢?”
夏以桐:“嗯。”
陆饮冰:“嗯?”
夏以桐:“嗯。”
陆饮冰:“别光嗯啊,你觉得呢?我们刚刚说的话你没听吗?”
夏以桐:“对,我没听。”
陆饮冰:“……”
为什么她有一种夏以桐好像在生气的感觉。
陆饮冰陪着小心,柔声说:“我们说这个都说很久了,我以为你在听的。”
夏以桐:“为什么你们说的我就要听?”那怎么不见你把和梁舒窈说的话说给我听呢?
这下剩下几个人也察觉到不对了,这浓浓的火|药味。
夏以桐一口气不上不下的憋着难受,索性从她身边起来,对几人鞠躬说了声,“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