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叫我了,”夏以桐避开她伸过来想碰触她的手,同时往后退了一步,把自己缩在墙角,“我妈妈已经死了,我知道你是怎么出来的,也知道你一直存在是因为是我狠不下心让你走。”
“你和爸爸已经离开我很多年了,是我潜意识一直停留在二十年前,不肯接受现实,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夏以桐眼里蓄满了泪水,“但我现在只有陆饮冰了,我求求你,你走吧,不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夏妈妈眼含热泪地看着她,手摸向她的头顶:“我的孩子啊。”
夏以桐偏开头跪在地上,用力地磕了三个响头,泣不成声道:“我求求你,离开我。你离开我吧,妈妈——”
作者有话要说: 啊,刀得差不多了,洗洗手准备吃一颗糖~
卡文卡得厉害,晚上继续~
☆、268
夏妈妈和她一起哭,手始终抬在半空。
“离开我吧……离开我吧……”夏以桐把自己藏在床头柜和床地夹角里, 双手环着膝盖, 眼睛失去焦距,不断地呢喃着,脸上挂满了未干的泪痕。
陆饮冰给夏以桐喂了退烧药, 又将拧干的凉毛巾贴在她额头上。一想到方才醒来, 夏以桐坐在地上满面泪痕的睡着的样子, 心口一阵刺疼, 她手不由得轻轻捂住心口,小口地倒抽着气,站起来,身子转到一边。
她醒来已经是凌晨两点,不知道夏以桐在这里多长时间了,也不知道她是为了什么哭成这样。自己这几天喜怒无常肯定吓到她了,否则夏以桐为什么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才哭。
你混账啊。
她仰头倒了口气,将眼泪逼了回去。
夏以桐躺在床里, 眉头紧锁, 口中含混不清地念着什么,陆饮冰耳朵贴着她的嘴唇, 依稀听到是:“离开我吧……离开我……”
离开?是叫什么离开?叫她离开吗?
是了,她给夏以桐带去不安,带去痛苦,她是夏以桐变成这样的根源。如果没有她,夏以桐不会去演那部电影, 她甚至不会踏上这条路,她会有一个截然不同的顺遂人生,她这么好。
事业不行,连爱情也保不住,你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她听见心里的声音这么说。
陆饮冰悚然一惊。
不,不是这样的,夏以桐爱她,她也爱对方,所有的付出都是彼此心甘情愿的,没有谁亏欠谁之说。夏以桐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为什么要揽到自己身上来,也许根本不是在说她呢。夏以桐只有自己了,她都没动摇自己凭什么动摇。
我不是失败者,我可以卷土再来,可以照顾好夏以桐,可以和她好好在一起的。
我可以的!
我可以……吗?
陆饮冰后退着,背脊抵住墙身,慢慢地滑坐了下来。
房间里,两个人之间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一个躺在床上,一个坐在地上,光明与黑暗交织在一起,被光线分割出不同的影子,床头柜上的玻璃许愿瓶系着深蓝色的绸带,瓶身倒映出小小的剪影。
日轮升起,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投射进来,将房间染成了浅橙色,陆饮冰掀了一下眼皮,再次落下,表情呆滞地盯着眼前的地面。
最后还是夏以桐的醒转惊动了陆饮冰,她花了足足十分钟的时间让自己从地上离开,站起来,走到床沿。
“你醒了。”她出口才发现嗓子哑得不像话。
夏以桐看着她,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来。
“怎么了?”陆饮冰迟钝的反应被她吓得立刻快了好几拍,比上正常人的反应速度了,“你别哭啊,你一哭我心脏受不了。”
她按住了心口,那处传来熟悉的疼痛感:“我心脏疼,是真的疼,你别哭了好不好?你昨晚哭成那样,我——”
陆饮冰喉咙哽咽,说不下去了,眼底晶莹闪烁。
夏以桐摸过脑袋上的毛巾擦了擦眼睛,用力地吸了吸鼻子:“不哭了。”
两人起床,互相搀扶着去洗漱。
早上吃药的时候,夏以桐看着面前形容憔悴的陆饮冰,犹豫了一下,放回去了。陆饮冰向她投去疑惑的目光:“怎么了?”
夏以桐道:“我不想吃了。”
“不想?”
“对。”夏以桐的声音越来越坚定,“我不想每天这么浑浑噩噩的,不想每天哈欠连天抵抗着服药带来的副作用,我自己不吃药也可以康复。”
夏以桐在心里说:最重要的是,不想你每天这么辛苦的照顾我,我很怕我好起来以后,你会倒下去。
陆饮冰精神一日比一日差,脑子一时也想不到自己身上,她摇摇头,也很果断地拒绝了夏以桐:“不行,要吃。”
夏以桐没有固执己见,而是和她打了个商量:“那下次去见医生的时候,我和医生说,他说我不用吃的话我就不吃。”
陆饮冰:“行,听医生的。”
夏以桐下午嗜睡的情况改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