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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行云的眼神像鱼钩,司徒雨觉得自己就是那条自愿上钩的小鱼。她看着顾行云,慢慢地勾起了嘴角,心里软塌塌的。
不过是22岁的女学生,先前一直将她看作女人,这段时间顾行云又重新将司徒雨划分到姑娘的行列。
她一笑,到底还是个少女。
眯着眼,此刻顾行云很想抽一根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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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驶到巷子口,两人下了车。顾行云拖着司徒雨的行李在前边带路,行李箱的滑轮和他的球鞋在雪地里留下整齐的痕迹。
司徒雨故意踩着顾行云的脚印走,寒风凛冽,她冻得呵出一口口白雾,顾行云回头扔给她一只手套,她戴上,里头还是热的。
走到巷子深处,有几个小孩儿在玩烟花,他们穿得鼓鼓囊囊,抽着鼻涕,脸蛋儿被风吹的通红。司徒雨问顾行云:“你小时候也是这样?”
顾行云停下脚步,指着里头最高的那个男孩儿说:“跟他一样,那会儿他们都得听我的。”
司徒雨看着那个孩子,想象着顾行云小时候的模样,笑着:“你不逞能会死啊。”
话音落下,一阵烟花爆竹声响起。钟声敲响,新的一年正式来临。
司徒雨捂住耳朵,抬头看漫天的璀璨烟火,顾行云见她看得认真,冲到孩子堆中抢了一把冷烟花递给她:“喏,新年快乐。”
司徒雨一愣,反应过来后,冲顾行云比了个口型:“傻不傻。”
顾行云用冰凉的手搓了把司徒雨的脸,“爱要不要。”
司徒雨一声尖叫:“冻死啦。”
看着雪花粘在司徒雨冻得通红的脸颊上,顾行云笑得像个做坏事得逞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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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院子,里头灯火通明,这是顾家的老宅子,一个老式四合院,承载了顾行云的童年时光。
窗户下扇上贴着红彤彤的窗花,跟门框与门前的抱柱相呼应,都是喜庆的色彩,带着浓烈的北方新年的特色。
听到屋外的动静,顾海生搓着手打开了厢房的门,“哟,来啦。”
顾海生虽年近七旬,但举手投足间依然有一股气势,司徒雨终于明白顾行云身上那点儿气场是哪里来的,真如他所说,这是遗传的科学。
司徒雨大方地跟长辈行礼:“顾伯父新年好。”说完又将所带的礼物呈上。
顾海生细细地打量着儿子在除夕当晚领回家的这个姑娘,他饶有意味地瞥了顾行云一眼,暗地里打趣他:“臭小子,眼光不错嘛。”
顾行云笑一声,没理会老头儿的调侃,兀自提着一盒子烟花出了院子。
不一会儿,院门外传来烟花声和小孩子们的笑闹声,司徒雨朝屋外探了一眼,然后淡淡地笑了起来。
顾行云可不就是个孩子头儿嘛。
“我们爷俩儿一年也就到这儿来待一天,算是陪他妈过个年。这小子还是头一回带姑娘到这儿来,真稀罕。”顾海生说着也笑了起来。
司徒雨曾经匆匆一瞥看到过顾太太的模样,是在顾行云的钱夹子里,在一张小小的一寸证件照上。
顾行云从未在她面前提过他母亲,司徒雨是查顾家的资料时得知顾太太在顾行云十二岁那年就因病去世了,而从那以后顾家便开始进军药品生意。
顾海生是白手起家,顾太太一直是他最得力的拍档,顾家能有之前的辉煌,顾太太功不可没。
“可不嘛,司徒小姐面子多大啊。”
司徒雨还没来得及接话,顾行云就一路小跑进了屋。
顾海生跟司徒雨使了个眼色,低声对她说:“这小子一认真就害臊。”
司徒雨听了,呵呵地笑了。
“嘿,我说你们俩这嘀咕什么呢。”顾行云带着满身风雪凑了过来。
顾海生连连冲他摆手:“你们闹吧,我是熬不了了。”
“真睡啦?那明儿早上我叫您起床。”顾行云说着目送他爹回了房,之后又回头对司徒雨说:“我身边的人,但凡是个女的,老头儿都觉得可能是他未来儿媳妇儿,你可别在放在心上。”
“……”司徒雨当真接不上话,知子莫若父,顾行云越描,她反而愈发放在心上了。
电视里的一众演员唱起难忘今宵时,外面的鞭炮声才有所收敛。
顾行云打了个呵欠:“早点睡吧,明儿一早我得陪老头儿去香山。”
顾行云和顾海生挤一张床,把自己的房间让给了司徒雨。
卧房保留着顾行云小时候的样子,司徒雨静静地四处打量了好一会儿才入睡,这一觉睡得格外沉。
顾海生有早起晨练的习惯,司徒雨朦胧中看见窗外的影子,打消困意,早早地起了床。
一看时间已经八点半,司徒雨知道顾行云这个床是赖定了,便自觉当起司机送老爷子去了香山。
待两人从香山回来时已是中午,顾行云独自坐在院子里晒太阳,好不惬意。
“司徒雨,给你一上午的时间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