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凌晨,玲子起了个大早,简单洗漱完毕后,就在家门口等待燕燕和她表哥开车来接自己了。
因为又将与家人分别了,而且不知道分别时间的长短,玲子的父母和弟弟、妹妹,也早早地从床上爬了起来,依依不舍地陪伴玲子说话道别。
不一会,燕燕和她表哥按照约定时间,开着一部旧面包车,来到了玲子家门口。
于是,玲子就与家人们一一告别,在与妹妹英子告别时,还特地和她拥抱了一会。
然后拎起自己的旅行箱,一头钻进燕燕表哥的面包车,和燕燕并肩而坐,一块前往县城赶长途汽车去了。
面包车刚驶出玲子家的村口,燕燕就好奇地问玲子:
“玲子,我看你拎的旅行箱很重嘛,你怎么回来带许多东西,现在回去又带许多东西?你的箱子里都装了些什么宝贝呀?”
玲子并不回避自己的好友,马上拉开旅行箱的拉链,指着里面的东西给燕燕看:
“喏,这是我爸爸、妈妈送给王市长家的两只土鸡和两只土鸭。他们知道城里人现在很难吃到土鸡、土鸭,昨晚特意杀好了让我带回去的;这是万阿姨、也就是梦都妈妈送给我家的烟酒,我爸舍不得抽,也舍不得喝,非要我拿回去卖掉。说卖了可以换点钱,好给我妹妹治病。”
“唉——,你爸说得也对。人这辈子呀,不怕穷,就怕病!家里只要有了病人,一家人都不得安宁!”
燕燕看着旅行箱里的茅台酒和中华烟,十分理解地点头感叹。
坐在面包车上,燕燕和玲子叽叽喳喳地聊了一会家常,聊的最多的,还是玲子妹妹治病的事情,以及玲子与梦都的关系问题,还有回到省城后,玲子应该如何向梦都借钱的问题。
不到一小时,面包车早将燕燕和玲子送到了县里的长途汽车站。
与燕燕的表哥告别后,燕燕和玲子进入了长途汽车站候车室。
不一会,按照站内的广播通知,燕燕和玲子就登上了县城开往梦都所在省城的长途汽车。
燕燕知道玲子今天心情不好,同时,燕燕自己也还沉浸在别离家人的乡恋之中,所以没太多心思跟玲子说话。
俩人上车后,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不久,就在汽车摇摇晃晃的行进中,慢慢打起了瞌睡。
一路没事,经过十多个小时的长途奔波,晚上八点左右,长途汽车准点抵达了两位修水姑娘打工的省城。
玲子与燕燕分手时,燕燕不忘自己的许诺,特地叫玲子用手机把她的银行卡号发到了自己手机上,然后才与玲子分道扬镳。
走出长途汽车站,玲子是打“摩的”(摩托车)回王副市长家的。
玲子让“摩的”在离王家三百米左右的街道旁停车。
付完车费后,玲子拉着自己的旅行箱,再次来到了端午节前一天晚上,曾经在那里变卖过烟酒的“高价收购烟酒”的小店。
还在长途汽车上时,玲子就作好了计划,要在回王家之前,先把旅行箱里的烟酒卖掉。
否则,回到主人家后,万一被阿姨看见,她节前送的“茅台”酒和“中华”烟又带回来了,那就没法解释了。
玲子知道,关于妹妹生病的讯息,是决不能告诉阿姨的。
而且,更不能让阿姨知道自己现在急需借钱的愿望。
否则,女主人一旦起了疑心或担忧,麻烦可就大了。
比如,万一阿姨担心我妹妹患的是传染病,或者担心我迫于经济压力,会出现手脚不干净的行为等等,我就无法在王家继续当保姆了!
正是出于上述考虑,玲子在车上就作了决定,汽车到省城后,一定要先把带回来的茅台酒和中华烟变卖后,才能回王家去。
此时不到九点,那个“高价收购烟酒”的小店还没有关门。
“哟嗬,小妹,今天你又来了?”
说来就巧,那天收购玲子烟酒的年长男子亮哥,现在正好独自一人坐在店里玩手机。
他抬头看见玲子后,主动起身与她打招呼了。
“你好,晚上还没关门啊?”
玲子也与亮哥打了招呼,然后提着旅行箱进了小店。
“今天,你是不是又带来烟酒了?”
亮哥看着玲子的旅行箱问。
玲子点了点头,随即拉开拉链,不慌不忙地从旅行箱中取出了两瓶“茅台”酒和两条“中华”烟。
“来,拿给我看看。”
亮哥把玲子的烟酒拿到灯光明亮处,习惯地按照他的验货程序,分别对茅台酒和中华烟细细检验了一会,然后满意地点头:
“嗯,东西倒是正宗,不过,这次可不能给你两千八啦!”
“为什么不能给两千八?那、你准备给我多少?”
玲子听了亮哥的话有些紧张,生怕卖不到价钱,对自己筹款的事不利。
“今天啊,我只能给你两千五!”
亮哥十分明确地回答。
“不行,一下就少掉三百块钱,你不能这样杀价吧?”
玲子听后叫了起来。
“什么行不行的,说老实话,我是看你小妹不错,才给这个价的。你也不想想,现在端午节过完了。我收下你的烟酒,然后卖给谁呢?你看,上次我收你的香烟,现在还有一条没出手呢!”
亮哥说着,就从柜台底下拿出一条“中华”香烟,很随意地丢到柜台上。
至于这条烟是不是节前玲子卖给他的,那就天知道了!
“可是、我——!”
玲子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