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来,还以为我睡着了,可是死都不肯跟我说一句软话。老头下手可真狠呐!”
凤朝闻眸色深沉,道:“安老将军是个磊落豪爽讲理的人。”拖长了调子奇道:“你做了什么事惹得他大动肝火?”
我坚决摇头:“不记得了,只记得挨了他的打!”有些事,哪里能和盘托出?
凤朝闻拧了下我的鼻子,重重冷哼一声:“要朕提醒你一声吗?安小郎,敢在朱雀大街强吻晏平,我该佩服你的勇敢呢还是嘲笑你的愚蠢呢?”
我梗着脖子辩解:“陛下在大陈布满了细作,我是该赞陛下英明呢还是鄙视陛下阴损呢?”
在他冰霜一般的目光之下,醒悟了过来,如今大陈已经不复存在,当权派一般对自己过去做过的宵小之事都会着意抹煞,连忙呵呵干笑两声:“陛下耳目灵通,连大陈帝都发生的些许小事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不怪能执掌这如画江山。”
他在我头上轻敲了一记:“就你嘴甜!”唇角微弯,显然我这记马屁拍得他相当愉悦。
我总结战斗成果,得出一个结论:凤朝闻是只顺毛驴,牵着不走打着倒退,靠得近了还撂蹶子。只有顺毛摸,越摸越欢喜。
这次在太后宫中受伤,最令我欣慰的是福利待遇大大提高,每日菜品花样不断翻新,打破皇帝陛下一贯的俭省风格,更令我满意的是,皇帝陛下亲口承诺,我可以随时点菜,大大满足了我的口腹之欲。
连田秉清也说,御膳厨房自皇帝陛下入主皇宫,口腹之上比较简慢,各大主厨空有一身本领而无处施展,心中极是幽怨。太后她老人家信奉老来从子,又是念佛之人,以素食为主。只苦了宫中一干妃嫔,饮食既不能超过皇帝陛下又不能越过太后的份例,只能暗中抱怨不已。
这两日重华殿饮食换着花样的点,御厨们拿出浑身的解数,恨不得十八般武艺各个演练一番。
为此我在凤朝闻下朝之后,特特向他表达了深深的谢意。
他不吝客气,抢过我正在啃着的蜜制冰糖肘子,狠狠啃了一口,大有虎狼之势。
我抢过剩下的肘子,心疼的“嗷唔”一声,钻进龙床深处再不肯出来。
听说这道蜜制冰糖肘子由十八道香辛料四十六道公序蜜制而成,香酥软烂,从前就是我的最爱。如今做这道菜的是当年的黄御厨亲传弟子,深得其师真传,每次仅有一只肘子,我方才已经啃了半只。
凤朝闻一大口下去,我就要少啃三口。
真是心疼!
等我啃完了肘子,小宫女端了清水令我洗手,又顺便换过了床单,我抚着圆滚滚的肚子躺倒,这才开始□:“几时我可以下床去玩?”
此次受伤最不好的一点就是从第二天起我就被凤朝闻禁足了。
我从前也被爹爹禁过足,将房门从外面锁上,窗户都钉起来,窗口留个可以递水递饭的小洞。可是凤朝闻的禁足范围相比爹爹小了好多。偌大的重华殿,我可活动的范围只在龙床之上。
初来服侍我的小宫女娥黄跟四名贴身宫人每日在床头堵着我……日子憋闷不堪。
我挨打的第二日起来,就发现那四位贴身宫人各个行动颇有几分不便,后来小宫女娥黄才偷偷告诉我,只因我受了伤,陛下大怒,她们各挨了三十大板,第二日不敢懈怠,带伤进殿服侍。
我心中好生过意不去,在龙床上休养,也就老实了许多。
其实心中还是不无报怨的。
凤朝闻惹不起太后,舍不得德妃,却打了这四只替罪羊。
娥黄对我暗地里抱怨凤朝闻持反对意见,睁着大眼睛惊魂未定:“姑娘不知道,那日在怡宁宫中打过姑娘的侍卫们都被晏将军下令各打了一百军棍,陛下余怒未消,全关进了天牢,说是要关些日子。”
我还是撇撇嘴,看吧,凤朝闻还是舍不得他那杏眼桃腮的美人儿德妃娘娘。
不过我只是一个身份卑下的待斩囚犯,哪里能同金尊玉贵的后宫娘娘相比并论?
这样想着,遂又心安理得的躲在龙床上养伤。
因此,当宫外的太监通报德妃娘娘求见的时候,我也只是倚在宽大的龙床上,抱着我的点心盘子:“德妃娘娘前来重华殿定然是求见陛下,陛下此刻在御书房,让她去御书房吧!”
那太监重申一遍:“姑娘,德妃娘娘是求见姑娘你。”
见我?
我有什么好见的?!
我抱着点心盘子警惕的竖起眉毛,左右看下,就要往龙床深处钻,“德妃肯定是打探清楚了陛下不在重华宫,这才来的。她带了多少人手?你们挡得住不?娥黄娥黄——快去御书房请陛下过来救命……我要被这女人打死了……”
娥黄夺过我手里的点心盘子放在一边,无可奈何道:“姑娘,德妃娘娘是前来给你道歉的!”
“道……道歉……”
我想不是我耳朵出了问题就是德妃脑子进水了。
德妃进来的时候,腿一跛一跛的,我趴在龙床上保持着往龙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