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的,实在可爱。若非知晓君弘无有儿女,臣还觉得像是他的女儿呢!”
“你竟记得?!!”
世民问起这话,原是断定常何生性粗拙,必无记忆,不料他非但记得,还答得如此迅速准确,倒让世民刮目相看,有些钦佩起来。然而世民另又一想,自己如今喜爱上了这个小女子,却对与她初见时的美好场景全无印象,反是常何这个不相干的人记得一清二楚,岂不讨厌?一时心中不爽,指着常何恼道:
“好了好了,你走吧!今天的事不许对旁人说起!”
常何正还沉浸回忆,猛见世民音容又变了,一脸无辜,想这皇帝怎么阴晴不定,却不得不从,只便应承离席,告退而去。
常何那里不在话下,世民倒因这顿相谈收获不小。他细思之,有了主张,倒不急于这一时,以后再论。
及至入夜,世民仍宿在承香殿,一来为了瞧瞧儿女,二来也为与妻子叙讲一番,毕竟他二人之间是没有秘密的。
稍待长孙已知其情,世民便问她的意见。这长孙一片蕙质兰心,再通达不过的,此刻早已想定,便侃侃言道:“我以为,不论敬君弘私德如何,到底是你亲自下旨追封的功臣,无可改变亦不可改变。况且你将来必纳此女为妃,她有了这个出身,岂不比现在好?虞家送选的傧从如何能比得上功臣之后呢?便是入了史书金册,也有个齐全姓名,完整家世,更好了。原先说她可封在五品才人,如今你若抬爱,位列九嫔亦未尝不可。”
“你啊,呵呵……倒将我未想过的都作了计较了。”世民听来甚觉舒心,想长孙之德,长孙之度,当真无人能及,每每言行体贴,心思细腻,不知为他解了多少忧愁。
长孙亦对世民笑笑,说:“我是你的妻子,又幸得备数后宫,这些都是我的分内之事。”
世民点点头,转又叹道:“其实以出身贵贱,定人品高下之举实在算是恶习,这敬氏之事更为典型。好好一个天资聪慧的女儿,不思教养疼顾,倒因生母低微,不得父爱,受尽□□,岂非人伦大悲哉?贞观三年时我曾下诏,使白屋闾阎之间,凡有文武才能,忠谨知政者,皆同官员世族子弟,可录名举仕,便是不计出身,只为求贤,此才堪正道。我为政取士尚且如此,更何况民间伦常?”
“是啊!此为积弊,年久日深,根深蒂固,怕是难以消除了!”长孙深以为是,满怀感慨地说道。
“消除是难,然既失其度,则理须改革!”本有些怅然的世民倒突然一改,目光炯炯,嘴角亦扬起来,“年初我与玄龄、魏征他们论及近年士族卖婚之弊,说到以崔卢郑王四姓为首的山东大族自恃世家,而其本身并无冠盖,却好以婚姻得财盈利,世人不以为耻,反而重之,甚至将他们看得比我李氏皇族还要高贵!我便决心破除原本郡望门第之别,乃命人重修氏族志,以刊正姓氏等第,矫正歪风陋俗。”
“哦?原来你已经有所动作了。”长孙从不插手朝政,猛听世民提起,倒很新奇。
“呵呵……是啊!我还是让你舅父高士廉牵的头,想他必不负我,待修成之后你也看看!”
“我舅父……”长孙又闻世民任用其亲,思量谨慎,只道:“舅父既是朝臣,理应为君分忧。”
“嗯,那就不说了。”世民亦懂得长孙心中分寸,再不去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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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云雨匆匆分袂后(三)
转眼假毕回宫,在府门前正要登车,恰逢虞公下职归来。我不免上前恭敬拜见,又问候了几声。想自成了傧从,每月拢共三日自由,不用侍候书房,也不逢官署公休,便极少与他面见攀谈。然而,此时面对,又念及十八公子的一些言谈,心中少不得有些猜度。倒先不论萧公回京之事,便是他隐瞒了我入宫的真实原因这一点,也有些可疑。难道是为皇帝避讳或者就是皇帝意思?好像说不通又好像是我多心了,总之,隐约觉得不会那么简单。
五月,西内苑马场,仍是君王亲召。所不同的是,这次没有那么多事,李世民亦早到了。
“上次未能驰马,今日补上。”
他神采奕奕,开言倒是直白,说罢便示意仆役牵了两匹骏马出来。一匹周身黑色,四蹄纯白,一匹上下纯紫,双目晶亮,俱都是我此前从未见过的顶级良驹。然复观之下,倒又让我想起襄城公主说过的话。她说李世民曾有六匹心爱的战马,分别叫白蹄乌、特勒骠、飒露紫、青骓、什伐赤和拳毛驹,而依这两匹马的貌相,大概就是白蹄乌与飒露紫的后代了。
“你喜欢哪一匹就要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