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想着送给顾将军的礼物里少了这个,可是这个东西别的地方太难找了,还是你皇兄这里齐全。”那个声音很熟悉,那人说着转过头来看了旁边坐着的那人一眼。
“你喜欢就好,皇兄不会在乎几朵花的。只是刚才董公在我不好说,长冬和我是自幼一起长大的,可是你知道…”那诸侯王模样的人转过头不再盯着葶苈,看着说话的人笑了,那眼神却温暖而略带几分别的神色,跟刚才丝毫不同,但话说了一半却没有在说下去。
那个摘花的人只是盯着他,目光里带着一点嗔,那嗔意刚刚好不多也不少,那诸侯王也便不再言语。
“大哥!”葶苈这时才看清了那人和腰间那个熟悉的薰球,看他们不在说话了才开口打断到。
循声回望,苏墨只见葶苈站在一蓬红绿相间的身毒葵旁,盈盈一笑却已然璨若白云:“老四!刚才还聊你呢,没想到皇上真把你叫来了!”
苏墨上前去拉了一把葶苈:“这身毒葵的味道最大了,虽然也有些清香,但是比较刺激,不要站久了沾在衣服上。”苏墨已然如往常一样,对香气香草颇为敏感。年近而立的他虽然和庞秋然相差不过几岁,但是心气却不大一样,感觉是更加无争的,到哪里去都是关注着自己喜欢的东西,只是岁月如刀,他的脸上虽然多了一种成熟恬淡,却难掩日渐退去的青春,这恬淡无争,便是离合无常的岁月所酿的一壶酒,香气阵阵,虽然芳华不在,却日渐香醇。
“刚才还听皇上和大王说起二弟和你,你们真是好聪明,如果换了是我这样的事情是应付不来的。”苏墨把那篮子白花交给了旁边那个诸侯王。
“大哥自己有这么大的家业忙还忙不过来呢,哪能像我们这样没事儿就左思右想的。”
“那是我自己的家业,还不是陪学士读书,”说着看了一眼那个诸侯王,“这个才是真老板呢。”
“我早就应该猜到的,这位应该是真定王殿下。”那位面色冷峻的,就是真定王,越人阁真正的老板,只比自己年长两岁。而真定国因为靠近大汉北疆,一向都是作为大汉对抗东胡和匈奴的第二道屏障和援兵驻地,所以真定国的兵员一贯都很充足。不过尚好,真定王的母亲和傅太太后有这远亲关系,所以一向和皇帝的关系都是亲厚的。
“对啊,我现在都还记得结拜那天四弟猜中我们身份的惊人眼力呢。大王,像四弟这样好智计的人真的少见。”虽然不是正式的介绍,但这样的介绍是说明苏墨和真定王的关系时很近的
葶苈上前去行了个正礼:“微臣见过大王,不知道大王前些日子肩头上的伤好些了吗?”
那真定王的面容复又恢复了冷峻,点了点头。
苏墨赶忙说:“大王肩头上金属的余毒还没清,不过已经比前些日子好多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个事的?”
“大哥,其实皇上有次已经偶然间说起过大王被行刺的事。那次皇上其实是去探视大王但是大哥没让见是吗?”葶苈问到,因为真定王的身体能否带兵决定了这次由谁来牵制王家在京畿附近的兵力。
苏墨笑了一下,面容有一闪而过的尴尬:“是啊,有些事情还是小心点好。毕竟少一个知道大王的行踪就越好。”大哥已经二十九了,整整比真定王大了十一岁,花若忘年,却是另一番细心关切。
“不过大哥是不是因为大王的身体不好,才跟着来的啊?”葶苈眼里苏墨除了生意和香和阁里各人的出路其他的事一般是不关心的。今天会来真是在意料之外。
苏墨笑着说到:“才不是呢,大王觉得身体好些了,又关心皇上,吵着要下床,我才不管这种人的死活,只是听说这身毒苑有些身毒国的香料,正好差一位香料,听说有就来了,没想到还这么多。”苏墨指着那一栏白色的花说到。
这一句没想到那真定王却突然脸红了,面容依然冷峻却红的像一颗石榴。
“这是什么呀,大哥,我都不认识,书上都没看到过。”葶苈正想用手拿起那朵花被苏墨掐断的花萼部分。
苏墨一把抓住她的手并没有让葶苈接触到那汁子。说到:“这叫曼陀罗花,是身毒国才有的,这花很美吧,洁白无瑕,可是,它通体上下,都是有毒的,特别是这花和根,一点点就可以毒死人。”葶苈没有想到,这并不鲜艳却美丽的花,却如此的危险。
苏墨接着说到:“大多香料都有毒性就跟药材一样,如若君臣配伍不宜,光是嗅也能嗅死人。而这样的危险却掩藏在阵阵幽香和高雅外表之下才是最可怕的。”
不知为何,葶苈仿佛觉得苏墨话里有话。正想问,却见皇帝董贤庞秋然已经走到近处。三人连忙齐齐行礼。
“诶,皇弟,你的身体尚未痊愈,不必行此大礼。”皇帝一把拦住了真定王,经过葶苈的旁边,不自觉打了个喷嚏。
苏墨见状,从腰脚卸下了镂空金银错苏花薰球,从怀中取出一方布包,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