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贝妮闷着脸,没抬头,但是她能感觉到,对面投过来的眼神渗渗的。
她干脆就不敢吭声了,感觉自己无论怎么解释,都会惹得乔景州一顿训斥。
她不吭不哈的,显然让乔景州很不满,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地盯着她。
姜贝妮还等着拿了签过字的报告回去交差,她真是一点都不想跟乔景州这么僵持下去,只好主动示弱:“真的很抱歉,我刚才没注意边上放了钢笔。”
乔景州这才冷冷哼了一声,拔开钢笔,准备在纸张的末页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可是老天就像专门在跟姜贝妮作对似的,随着乔景州的动作,钢笔的笔尖在纸张上连续划了好几下,墨水都没有流出的迹象,显然是给摔坏了。
乔景州本就不顺畅的心情,更是被这一连串的意外给磨的失去了耐心,他眯起眼,“呵”的冷笑了一下,然后轻飘飘的说:“真是够蠢的。”
继而,“啪”的一声,重重地把钢笔扔在地上,“不签了,你给我出去!”
姜贝妮被吼得一个哆嗦,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看着眉眼间充满戾气,越来越陌生的乔景州,心里委屈的要命,眼睛里也无可控制地蒙上了一层薄雾。
她真的想扭头一走了之,可是桌上摆的是部门文件,她不能任性。
极力地压制住委屈,咬着下唇说:“抱歉……我去帮你拿笔。”
乔景州嗤地一笑,连看都懒得看她,只是朝她的方向无力地挥了挥手,“滚出去,姜贝妮,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我真不知道那时候怎么就瞎眼看上了你,实话告诉你,我现在很烦你,要不是答应了别人帮你们姜家一把,你以为我还会搭理你。对了,”他又接着说:“希望你最好不要想多了,昨晚之所以不许你再跳舞,只是不想桐城的人知道我乔景州的前女友是个不上档次的舞女。”
乔景州就像是在刻意地发泄什么情绪一般,话说的非常重,这些话一股脑地砸过去,砸的姜贝妮整个人都呆住了。
尤其是最后一句话,就像一记暴击,姜贝妮难过地瞪大着眼睛,她先是茫然,继而露出了近似于揪心的表情,半响都没能说出半个字儿来。
这一年来,姜贝妮一直以为分手以后的她适应的很好,至少她还有自己的生活和朋友,没有因为分手格外痛苦和迷失过,更是从来不会沉浸在以前的感情里无法自拔,她也有了新的生活。
来乔氏之前,她很自信的觉得自己已经差不多忘了乔景州这个人了,两个人的事情早已时过境迁,乔景州无论对她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的心都是麻木的,他都不可能再伤害到她。
可是直到现在这一刻她才知道,这个男人就算变成现在这样的混蛋,也还是有本事,用轻易的几句话,就轻松点燃她的怒火,触动她的脆弱,他只是轻飘飘的张口说几句话,就让她清晰的感觉到了锥心刺骨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