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会查清楚。”
之后的一天一夜里,剩下的七个人依旧被困在别墅里,整天提心吊胆,害怕又来个和幻鬼一样的鬼,让他们都不能等到容宴出去调查女鬼死因,就先交代在了这里。
好在他们的担忧并没有成真,除了时不时会被忽然飞起的各种物品砸到,听到不同的男声女声在屋子的各个地方传来,还有被地下突然冒出的手抓住脚腕,平地摔跤,连作为主人的顾央都没有再见到。
前一天晚上听到的小孩哭声也没有响起了。
熬过了第二天,这次他们再不能决定由谁离开,而顾央则更加任性,随意地指了高进,放他走出了别墅大门。
“你在生气?”顾央很容易便将容宴抓进了二楼的房间,还让焦急的容粟等人怎么也走不上二楼,只能徒劳地在一楼原地打转。
“......没有。”容宴否认,他并没做出什么反抗的动作,顺从地坐在房间里的床上,只留给顾央一个脑袋顶,“我知道,我没有任何生气的资格。”
他半晌没有得到任何回答,抬起头,就见顾央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笑得还很开心的样子。
“你确定你不是在向我撒娇吗?”顾央贴近了他,打量着他脸上的神情,“重复说着没有生气,却用这样的姿态对着我,好像在等着我来哄你一样,果然还是个小孩子啊。”
容宴想要偏过头,理智却让他和顾央对视,“按照我国法律,年满十八周岁为成年人,我在一个月之前已经满了十八岁。”
“是么,”顾央冰冷的手贴上容宴的脸颊,意味不明道,“我在这栋房子待了十二年,在此之前,我就是现在这个样子。”
“你已经死了十二年?”容宴皱起眉,这意味着死因更加难找到。
“对啊,”顾央随意地应道,她的身形化作黑雾,在容宴身后重聚,“我知道你在气什么,气我留下你的姐姐。”
容宴没有说话。
顾央也不在意他的回应,她从身后攀住他的肩,给人以温柔的错觉,“而你也知道我留下她的原因是什么,只有将她留在这里,我才能相信你会认认真真地完成我们的交易。”
“......无论是谁留在这里,我都会认真完成我们的交易。”
“我知道,我知道,”顾央低声道,微微弯腰含住他的耳垂轻轻吮吸,让他控制不住地抖了抖,“但这里这么多人,你还是会选择让你的姐姐先走。”
她用最轻柔的语调说出最现实残忍的话,“在你心里,最重要的还是你的姐姐。”
容宴再次沉默。
“何必这么沮丧呢?”顾央轻易地嗅到了他的情绪,像抱住一个暖炉一样地抱住了他,“这就是人之常情,就是人性。你的同伴之一,不就是想要回到家人身边去,不想在意其他人的死活么?”
“他有自己的理由。”容宴感受着不断传来的冷意,僵着身子说,几次强制性的接触下来,这样的温度已经让他觉得没有那么刺骨了。
“他当然有自己的理由,”顾央答,“谁都有自己的理由,金钱、利益、家中等待的母亲、相恋多年的恋人,这些都是很值得人认同的理由,不是么?”
“看着他是多么想回家与家人团聚,我这个游戏规则的制定者都要心软了,”她轻轻叹息一声,好像真的很惋惜似的,“真令人同情。”
而房间里的另一个人一点都不会相信她真的会同情周明戊。
果不其然,顾央稍稍离开些许,说,“可我一点都不想实现他的愿望,”她的语气渐渐冷厉,“都没有人来实现我的愿望,我为什么要帮他呢?”
“你......”容宴迟疑道,“真的已经不记得死之前的事情了?”
“如果我记得,我们的交易还有什么意义么?”顾央无所谓地答道,用手指拨弄着容宴耳旁的碎发,“如果我都记得,你的存在对于我来说就无足轻重了,和这里其他人没有任何区别。”
“那我是不是还要感谢您的另眼相待?”容宴拍掉她在自己耳边蹭得发痒的手,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其中所包含的某种信任之意。
顾央察觉到了,她一瞬间出现在容宴身前,手环上他的脖子,堂而皇之地霸占了他怀里的位置,重量却轻得像一张柔软的鹅绒毯子。
“你当然应该感谢我,”她靠近他的脸,冰冷与温热的呼吸交错,若即若离,“或者你可以试一试,通过取悦我为你的同伴们换取利益?”
再明显不过的暗示。
容宴抬眸看她一眼,又垂下眼睫,语气依旧显得很冷静,“鬼也有身体方面的需求吗?”
顾央简直要被他給气笑了,“你说呢?”
“我不知道,”容宴又极为短促地看了她一眼,“科学上最合理的解释是鬼是由电磁波产生,我并不清楚电磁波生物存不存在身体需求。而医学上感觉由神经元转达,但……”
他的话音戛然而止。
因为顾央已经直接用自己的嘴堵住了他的嘴。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