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就要从床上下来。
安语然赶紧转身背对着他,只将拿着衣服的手向后伸去:“快穿好衣服!”这货是不是昨晚发烧把哪根神经烧秀逗了?
他拿走她手里的衣服,接着传来悉悉索索穿衣的声音。
安语然松了口气,为了不要这么尴尬,她问:“你肚子饿吗?我去看看有什么吃的。”说完不等他回答,她就想走。
容问离却从她背后拉住她的手,幽幽地说:“我不饿。语然,不要走,陪着我。”
安语然猝不及防被他拉住,不由得心里嘀咕,这妖孽生了场病怎么就变了个性格,突然像个缠人的孩子一样。她感觉到他手心仍然微微发烫,就转身,推着他走到床边,口里说:“我不走。你睡回床上去。烧还没全退呢。”
她替他把床褥铺好,让他躺上去,再给他盖上被子。
这么一通折腾,天也亮了,陈妈送早点过来。安语然拿起个肉包,大咬一口。递给容问离的则是一大碗白粥,谁让他还是个病人呢?
容问离看看她手里的包子,再看看自己的白粥,把粥往床边凳子上一放:“不饿。”
安语然笑嘻嘻地咬了口包子,含含糊糊地说:“要吃肉包吗?要吃就赶紧好起来。”
她几口把包子吃完,拿起那碗粥,用勺子舀了一勺,伸到容问离口边:“吃了才能快点病好,不饿也吃点。”
他很给面子地张口吃了那勺粥。安语然忽然觉得自己很有慈母潜质,这一大碗粥居然就这么一勺接着一勺喂完了。放下粥碗,他又用那种眼神看着她说:“不要走!”
安语然叹口气,她今天注定要当熊猫了。坐在床边,看着容问离绝美的睡脸,安语然渐渐睁不开眼,靠着床头的柱子睡着了。
?
安语然从睡梦中醒来时,发现自己是躺在床上的,身上还盖着条薄被。她揉揉眼睛,撑起身子看看周围,发现还在容问离屋里,那妖孽自己却不在。
窗外的天空已经变成橙黄色。
她什么时候睡到床上去了?还睡了整整一个白天!
安语然下了床,站起来时,手碰到了枕头,什么东西从枕头上滑了下来,闪出晶亮的光芒。她凝神去看,是那个茱萸金环,拿起它,上面缀着的火珀在夕阳下熠熠生辉,碧玉的叶显得光润水滑。
这就是昨晚容问离淋着雨带回来的东西。
她轻轻把茱萸金环放在了床边的矮柜上,走出卧室。
容问离坐在外间,猫大盘腿趴在他腿上。他轻轻挠着它的脖子,听见安语然出来了,便问道:“睡醒了?”
安语然点点头,问:“你烧退了?”
他的声音还有些暗哑:“退了。本来没这么快退烧的……”
“那是怎么退的?”
他皱眉,仿佛回忆着什么奇怪的事情:“睡得好好的,突然有个人倒在我身上,把我吓出一身冷汗,出完汗,烧就退了。那人自己倒是睡得死沉。”
“切!”安语然狠狠瞪了容问离一眼:“还不是因为你拖着我陪你,不让我回自己房里去休息。”
“那倒是。”他点点头,正色道:“若不是你一夜未睡照顾我,我确实不会好得这么快。语然,多谢你!”
安语然对他突然正经起来倒有些不习惯了:“感动吗?那就重金酬谢我吧!”
容问离笑了,墨黑的眸子都眯了起来:“重金倒是没有……”
安语然摆摆手:“算了吧。”他只要少给她派点活,她就谢天谢地了。
容问离轻推猫大下地,起身进了卧室。猫大有些不满地对着他的背影叫了一声。
安语然对猫大勾勾手指:“猫大,过来。”她才是猫大的正牌主人啊,这叛徒!
抱起猫大,这货没少在容问离这里骗吃骗喝,又重了不少。安语然揉着猫大的肚子,这里已经满肚皮的肥肉了,揉起来真舒服。
身后有人轻轻挽起她的头发,细细地梳着,凭那手势她就知道是容问离。她根本没有耐心打理这么长的头发,若不是自第一晚起,每晚洗完澡他都替她把这头过长的头发绞干、梳顺的话,她早就剪短了。
从昨天夜里起来,她就没顾上梳辫子,只拿根丝带随意束起。这会儿刚睡醒,头发都是披散着的。容问离把她的头发梳理顺滑,像她平时喜欢的那样全数向上梳起,在脑后扎成一束马尾,然后他把什么东西扣在了她的辫子上。
安语然摸了摸头上,跑到镜子前,来回侧着头看。乌黑的发间,金环闪烁,碧玉叶片水润光滑,火珀熠熠生辉。火珀和她的眸子颜色很配,简直像是为她定做的一样!
“这是送我的?”
容问离微笑着问她:“喜欢吗?”
安语然正要说喜欢,突然醒悟过来,这妖孽不是又要耍她吧?若是她说了喜欢,他就会说其实这不是送她的了。
“真的是送我的?”
“确实真的是送你的。”
安语然有些怀疑地看看他:“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