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红:“在弄堂门口的时候是有点酸,可是你告诉我这些的时候我觉得特别美特别好,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能轻松自如地说出口的,都已经过去了。
“不只是傻,还很奇葩,就在这里,”唐方指了指草地上,“有人把我当成钟点工,还厚着脸皮讨我的烟抽,笑话掉进马桶里的我,知道我是房东后故意嘲弄我的湿裤子,连沙发都不让我坐,还要敲诈巨额装修补偿费——陈、易、生,知道你每一条黑历史都被我记在小黑本上了吗?我们天蝎座很记仇的哦!呵呵呵。”
陈易生哈哈大笑,搂住她的肩膀:“别啊糖,咱们还是只记住美好的事吧,比如在桑树下你急不可耐地压住我,在家里给我做过那么多好吃的,我们还一起通宵喝酒,谈天论地,你唱那首《痒》,还学了很多配音给我听,那时候你肯定已经喜欢我了,来伐啦?噶旁友伐啦?”
“呸,我是唱给子君听的好伐?赵士衡也在呢。”唐方笑着用胳膊肘顶他,顶不开。两人笑着闹着,声音淹没在101里骤然传出的电钻噪音中。
上了一步台阶,唐方拉住陈易生停下脚。
“前些时我突然发现一件怪事。”唐方捧住陈易生的脸,大声喊了起来:“就算是我掉进马桶喝醉了吐,在出租车里放屁吃到肚子疼去医院这种糗事,也都挺好的。”
因为有你在啊。
电钻戛然而止,午后的阳光落在唐方身后的台阶上,蝉唱响亮,衬得这个盛夏的午后格外寂静,她一双眼里盛满了笑意和浓得化不开的欢喜。
接着传来咚咚的敲墙声,好像敲在陈易生心上,耳膜都胀得发疼。
“嗳——?!”唐方惊叫了一声,整个人被陈易生抱了起来。
115号老洋房旧旧的大门轰然撞了一下墙,上面的新民晚报信箱和光明奶箱被震得抖了几抖。
钥匙插了好几下,102的门才被陈易生踢开又踢上,唐方压抑着的笑声闷在了他肩窝里,人被他顶在墙上,双肩包和她的包先后落在地上,交叠在一起。
“鞋子!”唐方蹬了蹬脚:“放我下来呀——”
陈易生狠狠地堵住她的唇,急不可耐地探索起来,手下微微的的汗,单层薄薄的蕾丝花边增添了致命的诱惑,细微的刺绣凹凸,手痒心更痒。
唐方半天才喘着气在他唇舌间呢喃:“窗帘——”
光天化日的,八角窗连窗纱都没拉,她紧张得要死,万一有人走过路过一览无余,哪里还有脸住下去,腾空的小腿都急得抽筋了。
陈易生埋在她肩窝里喘了片刻,手上又用力捏了好几下改成温柔的轻抚,嘴里依依不舍地嘟囔:“不行,我刚从非洲回来的,不干净,得先去好好洗个澡。”
唐方被他顶在半空,半昏半醒过来,才觉得背在墙上硌得生疼,挣扎了几下,陈易生轻轻放她下地,跟着贴了上来,挤在她腿间顶了顶,含着她的耳垂发出邀请:“一起洗嘛,你也出了好多汗。”
“鸳鸯浴?你想得美!”唐方脱口而出,狠狠一巴掌拍在他背上,痒得格格笑:“流氓!侬想哪能!快点私噶打浴去。(你想干嘛?快点自己洗澡去。)”
“想格能,想伊能,噻想格。(想这样想那样,都想。)”陈易生背上的伤还没好透,忍着疼吸了口气上下其手绝不轻言放弃。
唐方伸手撩起他的汗衫,把他转了过来,背上西安的棍伤已经淡不可见,却又添了一片片淤青紫红的新伤。
“还痛得结棍伐?”唐方轻轻摸了摸,一手的汗。
“抱抱亲亲摸摸,就不疼了。”陈易生扭了扭背笑着回头看她,眨了眨眼:“举高高就不用了。”
唐方温柔地环抱住他,在他背上轻轻吻了吻,又吹了口气:“乖,吹一吹就不疼了。”
陈易生又痒又麻又酥,反手想搂住她,却听唐方促狭地笑着说:“你还真的蛮有抖-m的潜质呢。”
他手一沉,一巴掌重重地落在唐方腰上拧了一下:“臭鬼!侬想哪能!”
***
唐方拉上窗帘开了空调,开了熏香机,从冰箱里盛出两碗冰镇紫薯黑米甜粥来,听着浴室里哗啦啦的水声和陈易生欢乐嘹亮的印度歌声,实在抑不住嘴角的笑意。
“糖——!糖——!”歌声突止。
唐方无奈地敲了敲卫生间的门:“大爷,您又咋啦?”先说找不到浴垫,又说没有剃须刀,这次不知道又出什么幺蛾子。
“我没有浴巾!”陈易生理直气壮的喊,贼兮兮地笑着用力踩了踩被迫自己动手从储物柜里取出来的纯白浴垫。
唐方双手抱臂,倚着门框微笑:“你打开洗手台下面的柜门,两个有盖的藤篮子里是干净的浴巾,最上面两条白色是全新的。”
“糖——!你就不能进来陪我说说话嘛真是!”陈易生把浴巾甩得呼呼响:“你看,我们浪费了十五分钟没在一起!”
“来日方长嘛,快点出来吃甜品了。”唐方忍笑忍得很辛苦。
浴室里传来砰地一声,陈易生惨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