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别忧心,府里正好请了御医,咱们请他来给你诊治,不管什么病,都保管能好。你啊,就安心在家养病吧。”
几位姨娘也赔笑着说道:“六丫头一看就漂亮又懂事,好好调养,将来有享不尽的福气。”
她低头小心翼翼地说了“是”,眼睛里有几分怯生。
霍氏见她恭顺唯诺的模样,露出慈祥的笑容,方问起家常话:“你这孩子一出生就离了府,连名字都还未取,叫什么名字?”
她低声敬道:“听巧娘说,姨娘生下女儿,就取了名字景容……”略一顿,低眉见霍氏怔然之色,她又温弱着补充道:“随了家族里的景字辈,容取自从容以和之意。”
霍氏才脸色稍霁,却默默不语,而后才笑道:“名字是好听,可却和你大哥重了音。”
景秀听言,露出慌乱之色来道:“女儿不知,竟与大哥重音,这可如何是好……”
霍氏按捺住她的慌乱,左右想了想,笑道:“你姨娘为你取名景容,自有深意,可这名字不妥,得改一改,回头也好上族谱。母亲为你取两字,景秀如何?”
她微有迟疑,半晌默默一笑,才低声恭敬道:“母亲取的名自是极好。”
一旁的姨娘和小姐们听到这个名字,互对视一眼。太太给小姐们取名从来都是请寺里的住持来取,景沫、景汐那都是用八字算出来的好名,正好太太五行缺水,两人的名里都沾了水旁,寓意深远。
而景秀,乡里人都爱取那春儿、秀儿的名,可真应了她的出身。
没承想太太面上虽欢喜这六小姐,可名字却取得随意,便可知未必是真喜欢这六小姐进府,那倒是何以还让她回府,现下又让她填入族谱,当真捉摸不透。
不过,太太既这么取,众人无不附和笑道:“太太取得好,‘景秀’又通‘锦绣’,繁华之意,真是再好不过的名了,六小姐还不快磕头谢谢太太。”
景秀呆愣了会儿,正要掀被起身应谢,众人看她那拘谨无措的模样,都笑了起来。
霍氏忙拉住她道:“她们逗你呢?你这几个姨娘成日就爱玩笑,母女之间算得上什么谢?”转头看了后面几位姨娘,当下指着介绍道:“这是你顾姨娘,这是你萧姨娘……”
景秀不好起身,一一颔首见礼,又与众多姊妹认过互礼。
正说话间,外头丫鬟报:“老爷来了。”
傅府老爷傅正礼,状元及第出身,现任四品滁州知府。他刚下衙,未褪官服,进得屋,见一众人皆在,他皱眉问:“怎么都在这里?”
景秀听到威严沉稳的声音,掀开罗帐望去,只见那人头戴乌纱官帽,身穿四品云雁绯袍,虽近四十,却是儒雅英姿,品格不凡。
满屋人皆弯腰行礼。
霍氏笑道:“老爷,六丫头回来了。”
傅正礼淡淡“嗯”了一声,走过来,一眼就看到床上瘦弱的人,他面无表情地问道:“你是如眉的女儿?”
景秀沉吟间,抬起头,睁着一双雪亮湛湛的明眸,傅正礼微骇,只是这瞬间,他仿佛看到如眉就在眼前。他阖目凝神,如眉曾经是他最深爱的女人,可是她却做出那等事。想此,他眼眸如刀般狠狠剜在景秀脸上。
霍氏看到这幕,扯了扯他衣角,才道:“老爷真是累糊涂了,自个女儿都不认识了。”
傅正礼眼神变了变,敛了怒意,看霍氏忧心忡忡的模样,他也心知她这女儿的重要,脸上慢慢缓和出丝笑意:“既回了府,就好好在府里住着,不懂的全问你母亲。”
傅正礼只是说了几句话,冷冷淡淡,便离去了,走时拿眼睛瞥了眼霍氏,霍氏会意,点了点头。
景秀看着那远去的高大背影,眼里溢出淡淡的失落。
霍氏见她这样子,微微一笑,又关心地说了几句话,再看天色已暗,她身子又不好,吩咐屋里的人好好伺候,便和姨娘小姐们出去了。
她们一走,巧娘撵了下人们去休息,关好房门,急切道:“怎么就把那名说了,没见太太脸色都变了!”
景秀缓缓从床上起身,细致打量屋中摆设,慢条斯理道:“可她也给我改了名,还说让我上族谱,不是好事吗?”
巧娘有些恍然大悟:“难怪你执意要叫景容这名了,原是为了让太太给你改名,改名的由头就得上族谱,难为你想得出,真是个鬼机灵!”巧娘这才舒了口气,却又皱眉道,“可给你改了乡下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