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热闹非凡,转眼间就人去楼空,只剩下风舞兮的马车孤零零的停在这里。
豆儿惊奇道:“刚刚那个真的七爷吗?他怎么会被一个老头吓得不敢过来?”
风舞兮没好气道:“不是他是谁,除了他,还有谁会用明溪玉做扣子那么,那么……”
“那么骚包!”
豆儿点头补充。
风舞兮看了看她,道:“你以为七叔不在就能乱说?要是他没跑远听了去的话,就有你好受的了!”
豆儿身子一僵,眼珠子左右乱转,好似那位风七爷就在她后面一般,然后转头看了一圈,又扒着车窗四处张望,然后才放心的拍了拍胸口,卸下千斤重担般吐气道:“幸好是真的跑远了!”
楚越道:“热闹看完了,还不走?”
风舞兮有些奇怪的看着他,道:“你今天怎么好像很没耐心?”
楚越微微摇头,不知道为何,他总有些心绪不宁,好像即将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却又不知道是好还是坏,这是他从未遇到过的感觉。
难道是因为受伤的缘故?
“张师兄,走吧!”
车外马儿嘶鸣,速度慢慢的提了起来,然后越来越快,转眼间竟已经车马狂奔,风驰电掣般,马车也有些颠簸起来。
“张师兄,不必这么快,等等七叔!”
无人应声,马车速度也丝毫未减。
风舞兮心中一沉,张师兄名义上是他师兄,其实是风家的家将,自小为她驾车,从无半点差错,像现在这样反常的行为更是绝无仅有。
豆儿唰的掀开车帘。
却见张师兄坐在前面提着缰绳,而他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多了一个白袍高帽的人,不知怎的心中莫名的一抖,后背突然有些发凉,一时间居然不敢说话。
“你是谁?”
风舞兮厉声道,心中已经转了无数个念头,然后又一个个的被否定,张师兄毫无声息的就被制住,这白袍人绝对是入微境以上的高手。
马车缰绳一紧,然后缓缓停下。
马车一停,张师兄似乎就再也坐不住,身体一软就滑下马车,一动不动,豆儿惊呼一声,就要下车查看,却见那白袍人忽然转过身来,淡淡的月光下,他一张白惨惨的脸上居然没有鼻子嘴巴,只有一双空洞洞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他们。
“啊……”
豆儿惨叫一声,仰面就倒,竟然是被吓晕了过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
风舞兮瞳孔微缩,却是丝毫没有退让,对方不过是带着一个面具而已,只是这种装束在大半夜的骤然遇到,的确让人有些害怕,豆儿本就胆小,被吓晕也不足为奇。
“东西拿出来就不会死人!”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一种阴森森的诡异,竟是男女都分辨不出来。
风舞兮道:“你想要什么东西?”
白袍人微微摇头,突然袖子一甩,地上的张师兄凌空飞起,半空中寒光一闪,他就被分为两半,鲜血挥洒,血腥气瞬间弥漫开来。
“张师兄……”
风舞兮霍然站起,张师兄虽然寡言少语,可是对她的照顾却无微不至,几年相处,和豆儿三人名为主仆,实际上却好似一家人一般。
“你……”
风舞兮眼神惊慌,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她出身显赫师门强势,加上天赋惊人,从小行事就无往而不利,即便有人强过她,也会因为她身后关系而让她三分,根本就没经历过什么挫折,像今日这样的事情,更是从未遇到。
“前辈若想要‘夜君’遗物,应该去找唐一刀前辈!”
楚越走到风舞兮身边,看着白袍人缓缓道。
“我何必要舍易求难?”白袍人看着楚越,居然反问道。
楚越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白袍人的意思很明显,就是风舞兮身上还有柳君临的遗物。
“拿出来,我虽然不太喜欢杀小孩子,却也不是一定不杀!”
白袍人语气平淡,却是催命的音符。
风舞兮稍稍恢复了平静,看着白袍人,眼神凶狠:“有胆你就杀我试试!”
白袍人道:“杀了你就彻底得罪了风家和雪山宗,我自然不会杀你,可是正因为我不会杀你,却又想要东西,所以就难免会让你吃些苦头!”
风舞兮脸色微白,却毫不示弱,冷笑道:“你以为本小姐会怕?”
白袍人道:“怕不怕,试过之后才知道,不如我先给示范一下!”
他说着突然探手,闪电般在楚越小腿一捏。
咔嚓一声!
声音清脆而响亮。
楚越只觉小腿一阵剧痛,右腿已经骨折,他强忍痛楚,脸色只是一白就恢复了正常,竟是哼都没哼一声。
风舞兮惊呼一声,怒道:“疯子……”
她胸口起伏,竟完全不知道如何应付这看起来无比冷静却又像疯子一般的白袍人。
白袍人见楚越如此能忍,似乎颇感意外,道:“还不够吗?”
‘咔嚓’一声!
楚越另一条腿顿时同告骨折,他脸色苍白,额角不由渗出细汗,脸上却犹自笑道:“就这么点手段么?不如再来点?”
白袍人盯着他,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惊奇,果然再次出手,‘咔嚓’两声连响,楚越的双手腕骨同时骨折,瞬息之间,他的四肢已经全部折断,靠着车厢上身躯微微颤抖,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
“够了,住手!”
风舞兮脸色惨白,几乎要崩溃,从怀中甩出一个锦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