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李尚贤悲怆地喊了出来。那一枪打中他了,他的心脏被击得支离破碎!一种无力回天的痛苦,让他想起很久以前那一幕,恐怖的大货车撞在太奶奶身上,太奶奶的脸苍白如纸,地上的血却鲜红至极……
“啊——我**的!”李尚贤如鬼魅一样冲了过去,那边的绑匪哪会仁慈,对准李尚贤就连连开枪,可惜枪法不精加之目标东侧西躲,匪徒只击中李尚贤手臂一枪。
李尚贤虽然处于发狂之中,但依然头脑清醒。他一边冲上前,一边捡起地上的铁棍,狠狠地砸向那俩人。那俩绑匪两脚被上了铐扣,如果走动肯定会拌倒在地,所以铁棍飞了过来,他们只能硬受。但铁棍的力度之大,远超过他们的承受能力,几棍下来,两人就东倒西歪,连枪也开不了。
趁此机会,李尚贤已经来及匪徒跟前,没中枪的右手一拳挥出,打得那持枪绑匪的眼球似要爆出来。他顺势一把夺过手枪,转身对准头领,连连扣动扳机。
知道自己赶不上李尚贤的速度去抢那把手枪,头领只好转移目标,回身夹持着安云清来。他横着一把小刀对着安云清的太阳穴,似乎随时就要刺进去。他以为这样子李尚贤便不敢开枪,但惊恐地发现,这个大男孩竟然选择了冒险!
死也要拉个垫底!头领的手猛地一动,小刀往下戳去。
锵——嘀——
子弹准确地击在小刀处、手腕处、额头处,头领的脑海里骤然想起,小时候被老师问及理想,他毫不犹豫地答道:长大了,我要当警察。他来不及后悔,脑袋已经再也不能运作了。
小刀被子弹的力量阻了阻,最终没有探进安云清的脑袋。
李尚贤不作停顿,对着其它绑匪一通射击,仿佛在练习一样,那些匪徒都痛喊起来,膝盖骨爆裂的清脆声,在上空盘旋飘荡。待子弹射完,匪徒们无一不是痛苦地爬在地上,颤缩着身体。
走至安云清旁边,拉起她的上衣,露出那如柳絮般的腰。凝脂肌肤上满是鲜血,腰间被击穿,鲜血从里面狂涌出来。李尚贤连忙将自己的衬衫脱下来,紧紧地缠住安云清的腰。那原本就不堪一握的楚腰,显得更加纤弱。
“讲!这里是什么地方!?”李尚贤一边掏出头领衣服里的手机,一边怒声道。见那些绑匪依然在哎哟呻吟,李尚贤低吼道:“不讲我杀了你们!”声音如零下万度,似要冻结整个世界。
“我讲我讲,别杀我——”一个匪徒吓得急忙出声。
拿起手机按了120,李尚贤把匪徒所说的地址报出来。挂了电话,他一把抱起安云清,死命地往外跑。此时他竟异常冷静,心里不愁不怕,只有一个念头——快点和救护车会合!
鲜血依然从安云清的腰间涌出来,染得那件衬衫猩红一片。惨白的脸色使她像一朵处于暴雪中的兰花,随时都会凋零。她微微张合嘴巴,喃喃唤着:“妈妈、妈妈,你不要,丢下清儿啊……阿爸,快救妈……”
“云清,你要撑住啊,你一定要撑住啊!”李尚贤大喊道,安云清越来越白的脸让他的心脏回复快速,如果不是为了推开自己,那她就不会中枪!云清啊,你为什么那么傻呢,那枪我能躲开的啊……想到这里,不由得将安云清抱得更紧了。他怕了,怕安云清会离世而去!
死神滚开!
这个漂亮青春的女孩是属于人间的!
“尚……贤,对不起……我不该骗、骗你,原谅……”听见李尚贤的大吼,安云清的脸色突然闪了闪,溪水般的洁泪幽幽地流了出来,三分的苍凉平添七分的凄戚。她依然无意识地喃喃着,话语模糊,听也听不清楚。
李尚贤并没有听清楚她的话,他只是没命地奔着,跑离这废丢工地,来到道路旁边。他心急如焚地望来望去,那辆可爱又可恶的救护车依然不见踪影。
他只好拿出手机,拨打给李华康,嘟嘟几声通了,李华康那惆怅的喂声使李尚贤更加心愁,他道:“爸,我已经搞掂那些绑匪了,不用担心!”
“什么?”李华康又惊又喜,颤抖着声音道:“你解决了?有没有受伤?”得到平安无事的回答,李华康大喜过望,笑骂道:“我正要交那五亿美金呢,幸好你跑得快,不然麻烦大了。”他这是安抚李尚贤,也是安抚自己。
李尚贤虽然吃了一枪,但他并不希望家人担心,所以回答说自己没受伤。见李华康又开起玩笑,他叹道:“爸,就这样吧,我先挂了。”现在他能有心情和父亲嘻笑么?
翻查拨打记录,找到安云清父亲的电话,拨打过去。刚接通,便听到安父急道:“钱我已经给你们转去了,能放我女儿了吗?”安父那忧愁的声音显得十分苍老。
“伯父你好,我不是绑匪,我是和云清一起被绑架的同事。匪徒已经被我制服了,但……”李尚贤深吸一口气,依然无法平息心中的难受。他不敢想象,安父听到这个坏消息,会着急成什么样子。虽然不愿,但还是叹道:“云清中枪了。”
“什么——什么!?”安父颤喊道,手机传出轰的一声,安父似乎跌倒在地。
望着安云清逐渐模糊的面容,李尚贤感觉到一种震耳欲聋的寂静。
“怎么搞的?怎么搞的!?”安父大吼起来,他像发了疯一样,痛声道:“我不是交了赎金吗?怎么还开枪打人!?你、你刚才说什么,绑匪被你制服?你是谁啊!为什么……你为什么要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