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字。
陌生,无可奈何的陌生。
他不是说过,最厌恶谢谢二字吗?
她想了很久,兴许,他只是觉得母亲病危,只不过是完成一个心愿,不另她有遗憾罢了。谢谢二字,在她听来,有些轻巧随便。
“之前,是我对不住你,我回好好补偿你的,”莫霆轩见她迟迟未开口,心中忧闷,此时此刻,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会好受一些,可她仍然不发一言。
“夫人,今晚就在府内歇下吧。”栖雨从另一旁的小径跑至她跟前,跑近了,才发现原来是两个人,扭头走也不是,继续说下去也不是。
“不了。我明日再来。”夏晚晴有些庆幸,栖雨的出现,让她好趁早抽身,也不须再回他的话,尽管她不会回他。
出了府门,往绣坊的路上,有些心不在焉,拖沓着,走了不少冤枉路,回到绣坊时,天已黑。
季韶峰远远看见她走来,忙站起身,见她一幅心神不宁的模样,原想唠叨几句,又收了回去。
夏晚晴在桌前刚坐下,时兴满头大汗跑进来道,“爷,我……”他原想说,人没接到,见她安然无恙坐着一言不发,也就不多言。
“喝口水……”他粗手笨脚倒了一杯,递给了她。
“我要回去了……”她低声道。
“是回洛阳吗?正好我也想回,什么时候?”他笑逐颜开。
“是王府。”声音低到自己都听不见。
“是,是吗?我……”从未有过怅然如失。
他早该猜到,薛怀济和宁墨川二人来,所为何事。
他早该猜到……
如今,从她嘴里说出,也一样不好受。
“洛阳,我也很想回去,只不过,应该没有这一天了吧……”她道,像是在回答,又像是失望。
“若想回,我立马带你走。”这一句,他说的很平静,却让她心里顿感踏实。
夏晚晴抬起头,望着他。
深邃的眼眸里,多的是快要溢出眼眶的温柔,期待占了七成。
“不用了……”她飞快回道,倘若这话,早一些,或许她就应了,偏偏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凑巧。
“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对或错,我都会和你站一起”,他料到她会这么回,却猜不到她回的这么坚决。
从来,他都轻蔑诺言,他总说,过好当下,哪管以后,可现在,也不知为何,偏偏就说了这句。
“我累了……”
眼见她起身离坐,季韶峰嘴里泛起阵阵酸苦味,终究换自己傻笑了一下。
月上树梢时,季韶峰仍坐在厅前,一言不发。
时幸有些担心,上前瞧了瞧,不知何时,他的手中多了一只簪子,细想,这不是就是之前日以继夜手作的簪子么……
碰不到合适的机会给她,一直藏在袖中。
“爷,您该休息了……”时幸小声道。
“有那么难吗?”他动了动了嘴唇。
“啊?”时幸被问的一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一句,不是问他。
“拿些酒来……”他回过神,迅速将簪子塞去袖中,佯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又改爽朗的语气。
大概是呆坐了很久,语气中多了些疲惫。
“我陪你喝……”有一个声音喊道
时幸真想着,夜深还有谁来,宁墨川怀中捧了两坛酒突然出现。
坛中酒,哗啦啦倒入杯中,夜的寂静,除去风,酒声像极了一个人没心没肺的笑声。
季韶峰也不接杯,拎过酒坛,往嘴里罐去。
“你别这样……”宁墨川夺下酒坛,“这酒性子烈……”
季韶峰不回话,一把夺回,又灌下好几口去。
宁墨川放弃了夺回的念头,原来都一样,公子从前也是这样的,那么他也一定和公子,心中的苦,得用酒来冲散……
“不听话。不提前告诉我……”他突然笑了起来,大声喊道。
若是旁人不知情者,权当是疯了。再烈的酒,能醉倒他,可他的脸颊依旧白皙,没有半点红晕……
平日,宁墨川也无法分辨他是醉还是装醉,毕竟脸上未写明,猜也是猜不出来的。
现在看来,应该是真醉了。
不听话?不提前告诉?
是因为喝了几口以后,才告诉他这酒性子烈吗?
“你也没问啊……”终究是小孩子心性,宁墨川再一次回有板有眼,佩服,无可反驳,言之有理。
“我不问,你就不说。我问了,你还是不说?”季韶峰只觉得有些昏沉沉,却听的清楚宁墨川的回答,自己又回上两句。
“说,说什么?”宁墨川满脑子疑虑,“我说了,这酒性子烈……”
“你喜欢他吗?”季韶峰迷迷糊糊晃了晃酒坛,倒了倒,酒坛已空。
“唔。不,不喜欢,性子烈……”宁墨川回道,他心道,这酒烈性到了季韶峰身上,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