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下,而是为了下一次。
只见她右脸轻轻贴向辛忱的背,“前面的路,你背着我走一段。”
“走到什么时候?”如果可以,辛忱就不想停下,他的世界就在他的背上,活生生的,有可触摸的温暖。
“从白天到黑夜,走到星辰出没。”
辛忱低笑,“你要累死我?”
“舍不得。”
从日渐偏西到暮色四合,星辰出,东方见晓,星辰没,辛忱一直背着姜禾往前走。马儿远远地跟在后面,如闲庭散步。
这一路,背后的人一会给他擦汗,一会给他递来吃的,送来喝的,倒也不累。
停下来的时候,辛忱道,“看在我背了你这么久的份上,我们私奔,好不好?”真真假假,似笑非笑,仿佛心中的念头只能以笑话的方式说出。
姜禾与他并排而坐,“不私奔,我姜禾是要娶你为妻的。”
一说完又发现似乎有些不对,低头一看自己的装束,也没什么不对,自己现在可是禾公子。
“哦,北地欠我的那场婚礼,是该还了。”
姜禾心里发沉,自己恐怕给不起了,只得转移话题:“你是怎么知道的?”她在东远城不问世事的这几天,外边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大事?
“姜迟被人追杀,我顺手救了他,这个秘密是谢礼。”辛忱生起一堆火,打算给姜禾改善伙食。
“都被追杀了,还这么多心思。”
“你不关心他为何被追杀?”
“去年城的路上,他找过我,嘱咐我不要白白送死。”姜禾语气毫无波澜,“想必为了转移江湖人的视线,他会主动说出一些别的秘密,比如钟无垢、秦坤的死因。”
“你倒是了解他。”
姜禾忽然拉住那只不断加干柴的大手,“辛忱,我时日无多,最迟三月底要斩断接天链。”
辛忱回握姜禾的手,力道很大。低头抿唇,沉默不语,似乎在极力克制什么。
“自从在北地知道了真相,我就已经想清楚,以后的日子一定要高高兴兴的,见想见的人,做想做的事。辛忱,我们一起高高兴兴的好不好?无论是之后的一个月,还是一年,或者一辈子。”
“好。”辛忱突然前倾,把头搁着姜禾的肩膀上,挡了她看过来的视线,声音哽咽不可闻:“没有你,我怎么高兴?”
姜禾并没有听清,但却能清楚地感受到辛忱的情绪,伸手在他腰间挠了挠,同时说了句“对不起。”
顷刻之间,辛忱对哭笑不得有了新的体会。
“知道对不起我,咳咳,还不对我好点?快,快住手。”
姜禾哪里会住手,反而变本加厉,直到辛忱笑出了眼泪,最终发了狠把她扑在了地上,要反攻。姜禾才特别无辜地说了声:“我饿了。”
辛忱恶狠狠地亲了一口身下的人,才没好气地爬起,往火堆里扔干柴,继续当起了煮夫。
冰封渐渐消融,街道房屋一一显现出来,起初还准备搭建帐篷过夜的众人,忽然有了住的地方。私宅民宿不好直接住进去,但是往来客栈是可以的。
半日的功夫,在掌柜、小二还处在冰封状态的往来客栈,人流穿梭,来来往往,客房是没有一间空下的。
秦悠看着冰封的年掌柜,这人自己还记得,是当日第一个冰封的人,他曾一把推开了姜禾。当时自己东张西望,最先发现,还下意识喊出了声。
钟怀远见秦悠站在那不动,对面是一个冰封的人,以为她是被吓住了,赶忙走上前去,“小师妹,别怕。”
秦悠摇了摇头,“我不怕。”
钟情提议道,“小心行事,秦悠跟我一间房,怀远跟西征住一间,怎么样?”
对于这个提议,其他三人自是没有意见。
陆晓生一踏入往来客栈,第一件事并不是去挑房间,而是去了厨房。敲开碎冰,一步步往里走。
紧跟其后的陆衡疑惑道,“公子,是在找东西?”
陆晓生“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手拿折扇,继续敲打厨房里的冰块。
有了肯定回答,陆衡赶紧上前,“我来找吧,公子身体不好,先歇着。”话落,手中的剑鞘一个用力,眼前就落了一层冰。
陆晓生看得眉头一皱,出声提醒,“动作轻点,找莲心无边,有可能在锅里,有可能在碗里……”
莲心无边?陆衡是知道的,年城冰封那日,公子初次喝就爱不释手。心中有了底,只见他轻轻敲打冰块,一寸寸找了起来。
“公子,这个茶壶里的……”
陆衡话未说完,陆晓生已是一个箭步就走了过来,凑近一看。只见茶壶里是一整块绿色的冰,隐隐约约还能看出莲心的点缀,正是莲心无边。
陆晓生嘴角浮出一个笑,将茶壶盖住,往怀里一塞,“我们走。”
陆衡张大了嘴巴,公子似乎很开心,凑近那会,还问了问气味,他不会是要喝茶壶里的莲心无边吧。
这都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