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套话就不多说了,我学业未成,别说重视,意见怕是不少吧,我寄回来的信想来你们也有一些人看过了,否则今天这档子事儿就不会发生。刘乡平对我有意见情有可原,但是他那十几条罪名说得那么顺口,想来背地里就已经准备好了这套说辞吧……”李光久叹息一声:“一个孩子,值得这么大动干戈?”
“本来就没打算这样做,看来是他自己自作主张。”孙先生说:“他思想较为激进,其实并没有坏心。”
“就这还不叫有坏心,那有坏心是个什么样子?”李光久摇头:“我不跟你扯这些,没有意义,我回来有原因……”他抬起头:“我要见主/席。”
孙先生一惊。
李光久见他一口茶没喝,微微扬了扬头:“你站在外头有一会儿了,一点热得不喝,小心生病,这寒天腊月的。”
孙先生连忙喝了一口水压惊:“你写的那封信,说出苏联诸多不是,你提出赫鲁晓夫会在今年二月十四号的二十大提出秘密报告,你这些行为,让人不由怀疑你的动机,有一些人抵触你是正常的,毕竟你在苏联的一些行为,都在证明你亲近资本……”
“我跟报社的亚科夫说过一句话,在资本眼里我是地地道道的社会主义,因为我支持无产阶级专政,马克思恰恰提出了资本最大的弊端,时间告诉我们,无论资本发展到如何先进的地步,但是也救不了他的人民,就算是美国也如此,我跟你不是在扯这些的……说白了,我就是一平民百姓,你别给我强行站队……”李光久挥了挥手:“苏联再好那也是苏联的,怎么也变不成我们的,我屁/股坐在这里,不是坐在苏联那儿,所以我敢说苏联的不是,我就看不惯那些人疯了一般的崇拜苏联……是,苏联给了我们许多帮助,人要知恩,但知恩不代表卑躬屈膝,再说了,苏联那一套并不是百分百适合我们啊,人家住得吃得都跟我们不一样,长得也跟我们不一样,你能一概而括吗?”
“那你的意思……”
“是时候要搞咱们自己的了,人不能一辈子的模仿……”李光久抬起头:“我知道你们现在已经收到消息了,否则不会这么快找上来,这说明我的预感没有错。”
“比较让人吃惊的是你的下一个预感。”
“当秘密报告提出来的时候,赫鲁晓夫已经不会再留着遮羞布了,他已经开始试图搞好跟美的关系,但是他注定希望落空,一山不容二虎,他愿意和平,人家不见得愿意。”李光久叹了一口气:“我不是来预感的,我是想要改变。”
“让人吃惊。”
“惊是吃不完的,有这闲工夫不如开始着手准备,如果赫鲁晓夫撕毁公约,我们应该如何。”李光久抬起头:“动,还是不动,怎么动?”
“对,怎么动?”
“看,这就是问题。要讨论……所以我要见主/席。”李光久拍了拍桌子:“害我说这么多,我不是跟你说的,算了,就当提前做个练习好了。”他咕咚咕咚的喝了大半杯水:“磨磨唧唧的,我自己去找吧。”
苏先生:“谁都没有经验,就怕动了,但是是错的。”
“谁说没有。”李光久笑了一下:“别望我,秘密,我就不告诉你。”
苏先生:“……”
李光久是真的皮,他先前说得一堆,吓得苏先生喝了好几口才压下心中的震惊,勉强跟这近乎妖的小家伙谈下去,但是此时一句‘我就不告诉’让他恍然,这特么的竟然还真是个孩子。
可是却没办法,也不能小觑啊。
“这不是小事,我即刻动身。”苏先生起身,站了一会儿,看向李光久:“你真不跟我一起走?”
李光久做嘴型,一副欠揍的模样:“不……跟……”说完他一笑:“你是不是很生气,但是又不能打我啊。”
苏先生:“……”
他此时心里没想别的,就想着谁家要是生了这么个怪胎,还真得愁白了头发,勉强跟在外面训斥下属的李全友心有灵犀。
李光久待客之礼满分,送这位苏先生送到门口,朝他一挥手:“下次记得来啊,别空着手,上门要带礼的。”
苏先生一下子差点一个趔趄,走楼梯没注意,摔个一跤,他抬头,风度也没扔:“那是当然。”
李光久笑弯了腰,他后知后觉的想起有一个问题没问来着——莫舒长到底死没死啊?
李光久:“……”
还别说这一打岔,他心里头那种友人离开的失落感真的就消散大半,只是就是心里头有点不想碰触,就像薛定谔的猫,不揭开盒子,谁知道猫死没死呢?就让他这个问题成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吧,在李光久心里头,莫舒长就始终是活着的。
到了傍晚,一家人陆陆续续的集齐了,这一天对于周香来讲,和往日没什么两样,再加上父子两个极有默契的隐瞒白天发生的事儿,所以周香还蒙在骨子里,以为啥事都没发生的样子,问了一声,知道李光久自己去下面面馆吃了碗面,还念叨两声浪费,虽然李光久本身有钱,但也不能这么糟蹋,她嘴上说了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