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大少奶奶紧跟着提议道。
“玉巧阁今日应该有不少好玩的游戏,我们去那里转转,就是不搏个彩头单沾沾喜气也是好的。”
玉巧阁是洛都这两年新开的首饰店,以新奇出巧闻名,隐隐有与老牌的金福记打擂台的意思,比料子和技艺是拼不过金福记的,可胜在东西新奇有意趣,据传是江南那边的风尚,在洛都颇受年纪轻的小媳妇大姑娘们的青睐,尤其是东西价格也比金福记亲民的多。
玉巧阁果然没有辜负岳大少奶奶的大力称赞,众人的马车离他家门口一里远就堵上了,无奈带了帷帽下车步行,刚到了门口还没进去就感受到了里面热火朝天人声喧闹之势,小姑娘们大为惊奇,颇具期待地提裙迈进了大门。
一进玉巧阁,只见一楼大厅里人来人往,香风阵阵,四面的高楼间分别各自放下了一副长长的联子,东南西北分别书着“穿针乞巧”、“喜蛛应巧”、“投针验巧”、“兰夜斗巧”四幅字,见众女有茫然之意,玉巧阁里跟着岳府女眷进来的小丫头当即机灵地给众人解释了起来。
“太太姑娘们看,这是我们玉巧阁一年一度的‘巧宴’,分了四个门类,太太姑娘们可以各选一项,同类相比,巧者有彩头相赠!”
怀玉似笑非笑地掀起了帷帽,问那小丫头。
“你们这里可是有什么彩头?”
那丫头也算是有点眼力劲,惊鸿一瞥怀玉的面貌,当即意识到这等珠环翠绕穿金戴玉的姑娘非等闲人家可养得,下面那些用来打发人的玩意想必是看不上,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当即夸口道。
“可以随意挑我们玉器阁一样东西拿走!”
这倒也不算假话,不过只有最厉害的“巧者”才可以得此尊荣,普通的巧者自然是不可了。
怀玉意兴阑珊地讥笑道。
“有趣,有趣,却是不知道你们玉器阁最好的东西又是什么了?”
话里分明是看不上的意思。
那小丫头毕竟年纪小功力差,当即有些恼怒地回嘴道。
“我们玉器阁里好东西多了去了,能不能拿走还要看姑娘本事吧!”
怀玉面色一冷,嗤笑一声,正欲开口,却被人打断了。
只见一青衣女子婷婷袅袅地从楼上走了下来,不顾众人的赞叹致意,径直走到了她们一群人身边,看也不看那小丫头,语调平平地回了怀玉一开始的问题。
“劳夫人过问,阁中最好的四样东西,当是羲季夫人用过的一幅金针、甄柳夫人弹过的一把琴、弈方夫人的一副字和崔大家的一幅画。”
此言一出,厅中为之一寂,然后就是更为热烈的喧闹声。
庄朝的“四夫人”集齐了三位,还顺带了三太太作的一幅画,若不是怀媛万分确定自己并不认得此女,简直要怀疑这人与岳家、与自己有什么干系了。
怀媛忍不住多看了那青衣女子一眼,迎上怀媛视线,青衣女子傲然一笑,开口道。
“傅夫人,我是符悦,早先就听公主殿下提起过你,初次见面倒是……”
怀媛扫了她一眼,压下心中淡淡的不悦,平淡道。
“符姑娘见谅,敢问是哪位公主?”
符悦一愣,脸上闪过几分晦暗之意,冷冷道。
“自然是清乐公主。”
怀媛被她这副骄矜之态气得发笑,翘起唇角豪不客气地回道。
“那倒是不巧了,我却没听清乐提起过你。”
符悦称清乐公主为“公主”,怀媛却唤她“清乐”,几句之间,高下立现,亲疏已分。
符悦的脸色当即黑了。
怀媛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过这位符姑娘,可她与怀玉说话时还好,对着自己却是一副藏不住的敌意和不屑,怀媛也不是唾面自干的好性子,挤兑起人来哪里给她面子。
符悦冷哼一声,气恼地留下一句。
“夫人今日后要记我符悦便好了,日后自还有相见之日。”言罢拂袖而去。
怀媛眯着眼,莫名其妙被人敌视的感觉可算不得好,心里开始盘算着让人去好好查一下这个“玉器阁”来。
与崔家有关,却又与清乐公主相熟,还是熟悉到认为自己应当认识她的地步,那位符姑娘若不是个傻的,应当来历很不简单了……可洛都上层的贵妇女眷圈子,思来想去,把外地的攀的上干系的也算上,却也没有这位啊……
怀媛摇摇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压下去,看她们三个小豆丁扔着针玩的正欢,突然又是一阵喧闹声传来,躁动的人群里夹杂着一些难以抑制的赞叹之语。
“厉害啊……”
“巧,她的手好巧啊……”
“天呐……”
怀媛顺着人群望去,怀玉快速翻飞的十指漂亮炫目得使人心荡神漾,难得见怀玉这么认真的模样,怀媛颇觉有趣,遂放下了手里玩到一半的游戏,领着三个早就意兴阑珊的小萝卜头凑到了怀玉身边围观。
斗巧十人为一局,十局成一巧。起先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