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元槿眼神闪烁的左看右看,就是不把视线落在实处,而后语气有点发颤的说道:“大夫说了,是染了风寒。大夫还说,许是因为着了凉所致。好似是王爷那天穿了湿的衣裳,又被冷风一吹,这就……就成了这样。”
太后一听这话,不怒反笑,“穿了湿衣裳?”
元槿怯怯的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应该……是这样的。”
太后眼中的笑意这便深浓了许多。
她看着眼神游移不定的元槿,心下暗笑。这端王妃到底是年纪小了些,一说谎就露馅。
至于那端王……
想必还在气恼着蔺天语那天的刻意难为,所以在家里装病赌气呢。
想到这儿,太后也不打算多难为他们了。
左右将近年关了,宗人府也没甚大事要处理。少端王一个,宗人府也还能应付的过去。
因此太后亲自下了一道懿旨,说是端王为了国事操劳,鞠躬尽瘁,导致身体抱恙,准他在家休养直至年后。
元槿倒是没料到太后心情大好之下居然会“帮”了这么大一个忙。
不过,她不好在太后面前表现的太过欣喜,只能强压住心里的满满喜悦,面上带着惶恐,战战兢兢的谢过了太后。
因着蔺君泓的身体关系,端王府里禁了一切的宴请活动。就连蔺君泓和元槿的生辰宴,也搁置了下来未曾大办。不过是夫妻俩一起吃了长寿面,互相庆祝罢了。
这倒是没有引起太多人的关注。
毕竟如今皇上病重,摆宴到底不合时宜。高调折腾定然会引人非议,低调行事反倒不会引起旁人的怀疑。
更何况有太后的懿旨在。端王爷还“病着”呢。
不用去宗人府后,蔺君泓看似清闲了,不过每日里在书房里待的时日比起往日上衙时候还要多。
元槿担心他的身体,却也不敢多劝。毕竟现在是非常时期,她虽不知道蔺君泓到底在安排些什么,却也晓得那是关乎朝政的大事。
因此,她只能暗暗关心着他的同时,不去打扰他。在他累了的时候,为他添点清水,为他添点厚实衣物。
好在蔺君泓身体底子很好。这点伤,倒是很快就见好了。
只是这大实话却不能对外说。
太后最近时常会召元槿进宫去。
每每当着太后的面,元槿还是要摆出悲苦模样,说着王爷病情反反复复的苦处。
好在太后也不为难她。明知道是假话,太后也听得十分受用。看到元槿这般无奈,太后有时候高兴了,还会送她许多的药材和贵重首饰。
一来二去的,几次进宫下来,元槿倒是得了不少的好处。
初时她拿着这些东西,颇不自在。毕竟是说假话得来的。
但是转念一想,这些东西权当是她卖力表演的酬劳了。
于是就又欢喜起来。
这日元槿又从宫里返回到家中。
她刚让人将太后的赏赐拿去明雅苑,就听闻了一个让她震惊不已的消息。
葛雨薇不见了。
说是“不见了”,但是镇国公府的人都知道她去了哪。不过,她走的哪一条道、走了多久,却不得而知。
“怎么回事?”元槿赶到花厅,安慰着捏着帕子垂泪的葛太太,赶忙问道:“葛姐姐这是去了哪里?”
葛太太欲言又止,显然有些难以启齿。不过,想到元槿是葛雨薇最看重的好友后,她终是下定了决心。
“去西疆了。”葛太太极小声的说道:“她留了封信,说是担心穆效,定要亲自去看一看。”
说道这个,葛太太眼里的泪又涌了上来,“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走的。待到发现人不见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寻了好久,才在我枕头底下发现了信。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写的、什么时候放过去的。”
元槿没料到会是这样的情形。
“您放心。我一定会和王爷说一声,想尽办法派了人去保葛姐姐平安。”元槿安慰葛太太道:“一定会让姐姐完好无损的回来的。”
葛太太也是为了这事儿来找的元槿。
镇国公府虽然也有人手能去寻人、保护葛雨薇,但是,这些人都是没法遮掩住行踪的。
若是葛雨薇离开家的事情被旁人知晓了,外人少不得要说葛雨薇行事不够稳重,往后说起婚事来要比以前更是困难千百倍。
思及婚事,葛太太隐约有些明白过来,葛家和穆家这是要栓在一起了。
说实话,她是满意穆家的小子的。只不过之前女儿一直不答应,她也没逼着。
但看现在女儿好似想通了,却行事这般鲁莽,葛太太的心里又是一阵难过。
——那个死丫头。好好的说出来,有家人的帮衬,随便寻个什么理由,都能光明正大的带了她去西疆。
何苦用这个极端的法子!
百般无奈下,葛家只有求助于端王府。
蔺君泓的手下有不少是暗地里行事的。若是蔺君泓能够出手相帮,那么,葛雨薇这一路行去就会定然无事。
送走葛太太后,元槿赶忙去寻了蔺君泓,将此事与他说了。
之前镇国公府的葛老太君已经亲自来找过蔺君泓,他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