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破事儿怎么就轮到了他来做。
不过,为了兄弟,两肋插刀也是应当的。
顾青言脸上扬起笑来,十分温和地问道:“高兄这是去哪里?”
“去学堂。”
两人年纪相仿。
顾青言十分随意地走到了高文恒的身边,和他并行着前进。
高文恒随口应了他一句后,再没了话。
倒是顾青言,一改往日儒雅的风范,口若悬河个没玩没了。
得亏了来的是他。
仗着家里藏书甚丰,自己读的书多,博古通今,外加话本歪传野史一应俱全什么都没落下,能看的都看了个遍,这才能一路上扯得没边没际还能保持着一个中心思想。
那就是……
宛若亲兄妹般的两个人成亲,是没有好结果的。
往后遇到了真爱怎么办?
总不能抛弃妻子吧。
可是又不舍得真爱啊!
于是,有一条光明大道可以走。
——不和“妹妹”成亲,静等属于自己的那一份爱情。
高文恒活了那么大,学的都是圣人之言,听的都是爷爷的谆谆教诲,哪里收到过这样不走正道儿的歪理?
当即被唬得一愣一愣的,还深觉很有道理。
细细想来,他和槿儿的相处模式,与邹元钦、邹元钧和槿儿相仿。
难不成,如顾少爷列举的那些例子一般,他对她是兄妹之情?
高文恒茫然了。
晚上下了学后,哪里也没去,当即跑到了青兰苑。
元槿知道昨日蔺君泓来过,知道贺太师来过。但是不知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因此,看到高文恒来的时候茫然无措却又眼中有神的模样时,她很是诧异了下。
……究竟发生了什么?
高文恒细细打量着她,越看越觉得,嗯,除了照顾她外,自己真的没有其他念头。
或许两人真的不适合?
但是,他的心里,当真是只有槿儿一个啊。哪里来的什么“真爱”?
高文恒心里头一阵发热,一阵发冷。说不清什么感觉,匆匆和元槿道了别后,匆匆离去。
从始至终,元槿什么都不知晓,依旧一片茫然。
相较于大将军府的各种不稳定情绪并存,端王府众人得知镯子被退的消息后,却是欢喜一片。
只因昨日里王爷的脸色太难看了。
整个府里都弥漫着一股黑云,好似下一刻天就要塌下来一般。
就连阿吉阿利的叫声,都轻了许多。带着点微不可见的谨慎的小心翼翼。
直到镯子被退的消息传来,蔺君泓的脸上才重新有了笑意。
虽说这笑……颇有点阴森森的似笑非笑的感觉,但,能够换去昨日的冷厉,已经足够让众人欢欣雀跃的了。
一大早,蔺君泓就进了宫。
他并未在旁处多逗留,直接往徐太妃的宫殿行去。
徐太妃年近半百,风韵犹存。略施米分黛后,眉眼尤其艳丽出众。
她身边的嬷嬷边给她整理着妆发,边笑道:“明乐长公主的相貌可是随了太妃,当真是一等一的好。”
“她哪里是最像我?分明只像了个两三分。要说像,还是小幺最像。”
她口中的小幺,便是她的幺子、也是先帝的幺子,端王蔺君泓。
嬷嬷说道:“是我想岔了。可不是?王爷和太妃更是像得紧。而且啊,说句太妃不爱听的话,王爷的相貌怕是还在您之上呢。”
她口中说着怕太妃不爱听,心里却知道太妃最喜欢旁人称赞端王爷。
果然,徐太妃笑道:“他一个大老爷们也不知是怎么挑的,竟然各择了我们最出众的地方相像。长得那么扎眼,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压得住他。”
“当然有了。”嬷嬷知道太妃最忧心的王爷的婚事,笑着说道:“王爷娶个漂亮的姑娘,往后有了自个儿的孩儿,还不知要漂亮成什么样子。要我说啊,像王爷最好。”
徐太妃跟着笑,眼神黯了黯。
“又在说我什么了。”
少年慵懒的声音忽地从外响起。
徐太妃欣喜地回头,看蔺君泓大跨着步子走进门来,忙道:“怎么来了也不让人通禀声。”
蔺君泓笑道:“每次过来都有人提前说,岂不是没了趣味?倒不如忽然出现,让您惊喜一下。”
徐太妃忙让人上茶。
蔺君泓接过茶后,环顾了下四周。
徐太妃会意,当即将伺候的人全部遣了出去。这才问道:“说罢。究竟有什么事。”
语毕,不等蔺君泓开口,她又笑道:“昨儿就看着你心神不宁的,好似有事和我说。只不过还没来得及讲就走了。今儿又赶过来,莫不是件大事?”
“正是大事。”蔺君泓勾唇微微一笑,“给您找个儿媳妇儿如何?”
这种玩笑话徐太妃听了好些次了。每次都空欢喜一场。
她顺着他话茬随口说道:“好啊。不知道哪家姑娘那么倒霉,竟是被我们端王爷看上了呢。”
“一个十分乖巧的小丫头。就是小了点,才刚十三。”
简简单单两句话,让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