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说道:“不如,我们就从邹大姑娘这边查起吧。”
语毕,她十分歉然地一笑,说道:“还望姑娘不要介意才好。我也知道这样太强人所难了。只是那本棋谱,是我师父当年送与我的,十分珍贵。若是查过姑娘后,东西不在你那里,我自当另送你一本古籍当做歉礼。”
邹元桢冷冷一笑,说道:“先生这话说得好听。我是第一个被你叫到的,难免有第一个被怀疑的嫌疑。这可是事关名声的大事。莫不是先生觉得,单凭着一本书册,就能抹去我所遭受的所有平白冤屈吗?”
“那你要怎样才肯过来一验呢。”姚先生淡淡说道:“不然这样。若不在你身上,我必然当着全京城的人给你道歉。如何?”
她这话一出,满座皆惊。
须知姚先生是举国有名的女鸿儒,身份地位非同寻常。
谁也没料到,她居然会用这样一句来和邹元桢对抗。想必,是对那古籍的下落有了几分把握,方才敢开这个口。
众人细细思量后,望向邹元桢的目光,便截然不同了。
邹元桢如坐针毡。
如今她没过去,就已经被旁人怀疑的目光给刺得头皮发紧。心里没来由地一阵慌乱。
过去还是不过去?
不等她犹豫完,她那边人影一闪,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当先过去了。
葛雨薇一把拽住邹元桢,笑道:“邹姑娘好生腼腆。姚先生性子极好,等闲不发怒。旁人想要被她搜一次身,都还没那机会呢。你又何必如此推脱。”
葛雨薇刚才因为担心元槿,所以一直在盯着元槿看。
她发现,元槿在听了姚先生的话后,明显地脸色更苍白了些,不敢置信地望向邹元桢,葛雨薇便明白,元槿刚才的不对劲儿,八成就来自于她的这个庶出堂姐。
有人敢欺负宝贝槿妹妹,葛雨薇如何忍得?
她本就是个爽利的性子,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如今瞧见元槿心神大乱,她也懒得顾及什么旁的了,当先就去了邹元桢处,将她拖了出来。
葛雨薇使了巧劲儿,在邹元桢肘上的麻骨处轻轻一捏一按,邹元桢就倒抽一口凉气脱了力气。
葛雨薇顺势一拉,邹元桢就站了起来。
拼力气,邹元桢自然不是练箭好手葛雨薇的对手。三两下就被她扯了出来,拉到了屏风后。
明乐长公主颇为尊重姚先生。更何况,这一次是姚先生送与她女儿的生辰贺礼被窃,自然更是重视。就跟着姚先生一起到了屏风后头。
几位太太都是有儿女的。自然也不用避讳一个小姑娘怎么样。就也跟了过去。
众目睽睽下,姚先生将手放在了邹元桢的腰后。
还没来得及使力,屋内便响起了邹元桢的喊叫声。
“别动!我自己来。”
邹元桢先前听姚先生提起古籍,就暗道不好。可她已经将古籍绑在了腰后侧,栓得牢牢的,即便想拿出来,却也无法得逞。
她知道这一次自己跑不过去了。与其被人扒了衣裳露出来那古籍,倒不如自己拿出来,好歹还能留点体面在。
矮下身子,掀开裙子。硬着头皮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把古籍从腰后抽出,邹元桢脸色苍白地把东西拿到姚先生面前,一言不发。
众人的指责声此起彼伏。
“小小年纪,竟然不学好,学会了偷东西。”
“也不知哪儿来的胆子,居然在公主府里偷小郡主的东西。”
杨可晴在外头看不见里面情形。但听大家的议论,她知道东西找到了。惊喜之下,再也忍不住,“哇”地一声扑到了蔺松华的怀里,哭个不停。
蔺松华被杨可晴矮小半个头。他努力踮着脚,半搂着伤心的小姑娘,拍着她的背安抚道:“表姑姑莫哭,表姑姑莫哭。已经没事了。”
邹元桢眼圈儿一红,也要开口说话。
谁料蔺君泓大手一挥,让穆效和葛雨明上去把大屏风忽然撤了。
虽然自己的衣衫都还完整地穿着。但是,在这样的情形下骤然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邹元桢还是忍不住臊了。脸色忽地一阵红,忽地一阵白。
明乐长公主嗤地一声,笑道:“莫要再做出这般楚楚可怜的模样了。也不知给谁看。”
说罢,她去到一旁,安慰自家哭得伤心的小女儿去了。
眼看着杨可晴不往她怀里窜,反而往元槿的怀里扑,长公主脸色沉了沉,复又和缓了些。
待到杨可晴哭得轻一点了,长公主便将女儿从元槿怀里抱了过来。
蔺君泓朝许林广低语了几句。
许林广打开一条门缝儿,望了眼外头。果然,繁武正带着一个人恭立在外。
回头看了看蔺君泓,见他点了头,许林广就把门缝儿开得大了点,让那人进了门。
看到此人,太子妃“咦”了一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此人正是太子府的车夫。太子妃今日和邹元桢一同过来,便是他驾的车。
“有人给了他一方丝帕。”蔺君泓说罢,与那车夫道:“你与大家说说,刚才你收到了个什么东西。”
东西?
车夫把头垂得低低的,声音还算镇定:“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