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以湛来此不过只是为了与江成兮分析楚惜的事,顺便陪其下两盘棋,因着他也很累,没多久便回去歇息了。近日暮时,他休息得差不多,又去了虞秋那里,未想这丫头还在补眠。
他觉得她可能真是太累,便没打扰她,去了后花园练武。
他自认为自己的鞭法不错,这次他练的是剑,他犹记得自己初见虞秋时,所用的武器就是剑。但那时候他偷偷见到过她缠着喜欢剑法的虞钦用鞭,因为她觉得男子用鞭好看。
所以自把她带入王府后,他便改用了鞭。
正是他挥舞着剑游走于树下时,白如嫙在万彩的伴随下走了过来,她在看了眼他那登峰造极的剑术后,又去到石桌旁就着万彩摆好的茶具游刃有余,又不乏精细认真地泡茶。
随着夜渐渐地深了,江以湛才收剑扔给护卫,迈步就走。
这时白如嫙终于出声:“王爷不喝杯?”
江以湛停下脚步,倒是难得转身看向那素来温婉安静,从来不惹事不多事的白如嫙。他接过护卫递过来的汗巾,给自己擦着汗。
白如嫙倒了杯茶,走到他面前:“王爷从没喝过我泡的茶,何时能尝尝?”
江以湛仍旧没接过她的茶,其实他看不透这白如嫙的想法,她极少会主动接近他,偶尔接近也让人摸不透她的动机,所以他并不知道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也没兴趣知道。
不过他突然觉得有必要处理下她的事,便道:“白姑娘可有看中的人?”
白如嫙似有些微怔,反问:“王爷是何意?”
江以湛应道:“你在堇宁王府留的时间不短,年龄也不小,该嫁人。”
白如嫙虽是对他有恩的人之女,他也因此收留了她,却从不会去管她的事,仿若就是单纯地给她提供食宿,倒是难得与她说这么多话,但谈的却是这个。
白如嫙轻柔地笑了笑,道:“王爷应该不会关心我的亲事,会突然如此,是因为虞姑娘?觉得我留在王府,是个会令人多想的存在?怕我影响王爷与虞姑娘的关系?”
她没有说错,对江以湛来说,虞秋在不在乎他,会不会多想是一回事,反正他会为其做好一切他该做的。他又道:“若你有看中的人,我会派人帮你,若是没有,我会派人给你相看。”言罢他转身就走。
白如嫙看着他的背影,忽然勾了下唇。
想起来,她倒是还没好生会会过那总让人为之痴狂的虞秋,思及此,她难得朝虞秋的小院去了。踏入小院,她便感觉到这里头的阴冷死寂,但她面无异色,只朝正屋走去。
半道时,里头听到动静的虞秋就开了门。
如今的小院一到晚上会挂上灯,所以虞秋能看清迈步过来的白如嫙,她不解对方如何会过来,只赶紧迎过去:“白姑娘是有事么?”
白如嫙淡笑:“虞姑娘来王府也好些时候了,我们还没好好认识过。”
虞秋觉得眼前的白如嫙挺和善的,没有给她任何不好的感觉,但她的屋里有颀儿,她便不好招待对方进屋,只颇为不好意思道:“那我们下次再聊?夜深了,都该歇息了。”
白如嫙一直觉得虞秋是个好接触的人,未想会拒客。她默了会,便没勉强:“也好,那不打扰虞姑娘歇息。”她对虞秋颔首后,转身离去。
转身间,她心道这倒是个不按常理行事的人。
虞秋觉得白如嫙是过来与自己交好的,因在她来王府后,前有文初雪,后有风月,便不认为白如嫙如此是件很意外的事。她只稍稍琢磨了下,就没将此事放心里,她进屋见颀儿躺在床上睡得很老实,就去到东面院墙爬去了文初雪那里。
正要睡觉的文初雪见到她,便笑问:“白天睡够了,现在睡不着?”
虞秋过去抱住她,语有撒娇之意:“我被楚惜关得有点疑神疑鬼了,你过去陪我睡觉吧?”虽然有颀儿,但颀儿太小了。
文初雪拍了拍她的背,应下:“好。”
因这段时间文初雪都比较老实,文老夫人渐渐也放松了对她的看管,何况与虞秋一姑娘家来往算不得什么大事,现在又是晚上,她便顺利地再次与虞秋一起爬去了王府这边。
或许是因为文初雪已为人母的缘故,虽然并不比虞秋大多少,却总能让虞秋从对方身上吸取到让她很安心的气息。躺在床上,她下意识在对方怀里蹭了蹭,软软地出声:“最喜欢与你一起睡觉了。”
文初雪笑了笑。
虞秋继续道:“我在想,哪天若有机会,我们带着颀儿,还有我娘一起过日子好了,肯定很开心。”
文初雪道:“你总得嫁人的。”
虞秋摇头:“不想嫁,娶你还差不多。”
文初雪闻言便又是一笑:“傻子。”
“你的身体真软。”
“你的不也软?”
“摸摸谁的软。”
在外头的江以湛越发深刻地认识到,自己每次偷听总听不到好话。这次听到虞秋与文初雪的话,他都能隐约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