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经一番周折,断不会再生变动,即便容楚当真入宫请罪,也不过是牵出景盛颜蓄意陷害之事,如此一来,景盛颜势必要受重罚,楚御也脱不了监管不力的干系。
“容世子言重,此事说来不过是寻常后宅女儿家闹些别扭,颜儿纵有诸多不是,可毕竟是三小姐的妹妹,本王请容世子高抬贵手。”
容楚面色不变,从容道:“此事是三小姐的家务事,御王爱妻心切,该求的是三小姐。”
楚御压下心头怒气,强自撑起笑脸,刚欲开口便被景盛芜冷冷地截了下来:“王爷身份尊崇,景盛芜受之不起。”
景正明在一旁看着,一时间插不上话,但到底还是心疼景盛颜,叹了口气,终是开口道:“盛芜,颜儿年纪轻,做些糊涂事也是有的,你既为她的嫡姐,凡事便也担待些。”
“父亲既然开口,女儿也不好拂了你的意……”
闻言,景正明心头方才松了口气,露出笑意,便听景盛芜接着说道:“父亲也说我是嫡姐,那眼下我们便之论姐妹,不论亲贵,王爷也莫再拿什么御王侧妃的名头来唬我。”
楚御心知若不应下,此事怕是没有回旋的余地,只好点头应承道:“如三小姐所言。”
景盛芜面上这才有了一丝笑意,一双美眸顾盼生辉,朱唇轻启:“小四,污蔑府中嫡长女,该处以何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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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二章 试探七妹
“哼,但凡来招惹咱们小姐的,连侧妃都挨了顿板子,咱们院子里可算清净了一阵子。”青莲手上做着针线活儿,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雪月闲聊。
雪月捂嘴打了个呵欠,放下手头的绣工伸个懒腰,言道:“上回侧妃叫小姐揪住小辫子硬给打了三十大板,夫人那头儿指定是记恨上了,咱们院子里不比别处,往后当差格外小心些才行。”
雪月素来稳重,前些时候升了一等丫鬟,东院儿里大大小小的琐事现下都由她与王嬷嬷一并打理。
阳春二月里眼瞧着大地回暖,院子里的老树抽出新芽渐渐有了几分生气。
“诶?外头是喜鹊在叫呢。”风月本就好动,向来顶数她最坐不住,这不才安生一会儿听了点儿动静心思便又活络了,脸上堆笑,讨好道:“小姐,喜鹊报喜,是个好兆头呢,眼看着这都下晌了,咱们一味憋闷在屋里多无趣啊。”
景盛芜眸底染上笑意,问道:“那依你看该做点儿什么才有趣?”
闻言风月俏脸上一喜,欢喜道:“二月二,龙抬头,今儿个可是踏青的好日子,往年这个时候灵台寺最是热闹,要不咱们也去看看?”
话音方落便听雪月不悦地训斥道:“咱们院子里顶数你最皮,今儿个哪儿都不许去好好给我在院子里待着,仔细我回头赏你几板子让你消停些日子。”
风月闻言顿时讪讪地收了声儿,趁雪月回头的工夫在她身后比了个鬼脸。
灵台寺,景盛芜略作沉吟,往年清明时节各达官显贵府中有些出身的公子小姐都会乘车前往灵台寺礼佛三日,过去她性喜静加之孙氏管束还不曾去过,今时侯府里由她当家,且孙氏尚在禁足,按礼她是该带着府里的小姐前往,孙氏尚未被休弃,景盛雨如今挂着嫡氏一脉的名头自是少不了她……
景盛芜正出神的工夫,绣着并蒂海棠的帘子高高打起,王嬷嬷欠身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个模样儿俊俏的丫鬟。
几步上前朝景盛芜行了个周正的大礼,那丫鬟恭敬地说道:“奴婢续香,是在七小姐房里伺候的一等丫鬟。”
景盛芜挑眉,道:“七小姐叫你来是有话要捎带给我?”
续香半分也不顾忌屋内的旁人,点头应道:“七小姐说花姨娘原是罪孽深重该被赶出府去的,幸而三小姐宅心仁厚许她多留些时日,花姨娘近来身子不适七小姐便擅作主张请了宴大夫过府诊治,不想宴大夫竟说花姨娘有孕一月,这才差奴婢过来问问三小姐的意思。”
景盛芜闻言,莞尔道:“宴大夫的医术想来是不会出错的,花姨娘腹中既有了景家的血脉便只管留在南院儿安心养胎,父亲那头我自会差人送信儿过去。”
续香恭敬应了声是,欠身退出。
“小姐,花姨娘素来小肚鸡肠,上回的事儿小姐叫她记恨上了,来日她得势只怕更会张狂。”说话间,王嬷嬷面上浮上一抹忧色。
景盛芜浅笑不语,景盛菲是个心思细密的,她身边儿的丫头倒也懂得进退,一进门儿来谁人也不避讳地与她说了那番话儿,想也是景盛菲交代过,倘若来人是花姨娘指派的,依着她那轻狂的性子,景盛芜随手便能寻个由头将她打发出府,可今儿个指派人过来的是景盛菲,且言语间进退得体,恭谨有度,若此时景盛芜再强行赶花姨娘出府,且不说景正明那边能否过得去,祁安侯府的名声怕也跟着臭了。
她那七妹,倒也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儿,这么些年小心藏拙,韬光养晦,当日自己当众发落花姨娘时她都能忍了下去,如今怎么舍得展露锋芒了。
“王嬷嬷,你去库房挑两匹上好的蜀锦分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