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大呼小叫的。原来是惜夏啊,你这丫头。怎么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奴婢不敢。”惜夏忙行礼,恭敬地说道,眼下府里最受侯爷眷顾的便是温姨娘与柳姨娘,她一个小丫头哪里敢轻易得罪。
“哟。我可当不得惜夏姑娘这一礼,我这儿刚瞧见一枝迎春花儿开的好看,心下打算摘了去做妆点。你就这么大呼小叫的,眼看就要踩到我的脸上来了!”柳姨娘面带讥讽地说道。话儿虽是对着惜夏说的,可一双丹凤眼却不住地朝后边站着的温姨娘瞥去。
“柳姨娘,奴婢不是有心的,求您饶了奴婢这一次吧。”惜夏瞧见柳姨娘眼里闪过的幽冷光芒,心下知道不好,当即“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求饶。
“哼,以下犯上,岂是你求饶两句就能揭过去的罪过?今日我若不教训教训你,旁人知道了还以为咱们侯府里头没了规矩呢!”
说着,吩咐身旁的灵犀道:“去,给我狠狠地掌这个丫头的嘴!”
“是。”灵犀听了吩咐,立刻上前,扬起手就要对着惜夏的脸打下去。
“住手!”温姨娘再也瞧不下去,提起裙裾小步走上前来,缓声道:“姐姐气性未免也太大了,我这丫头到底也是无心之失,还请柳姐姐看在你我姐妹一场的情分上饶了她这回。”
在温姨娘看来,她与柳姨娘多年来可谓井水不犯河水,何况眼下自个儿怀着身子,柳姨娘应当不会太过为难才是,她哪里知道柳姨娘今儿个过来后花园就是为了找她的茬子的,眼下抓住了机会哪里还肯放手。
“饶了她?”柳姨娘冷冷睥睨着温姨娘,寒声道:“灵犀,给我打!”
听了柳姨娘的吩咐,灵犀当下再不顾温姨娘还在旁边儿站着,直接左右开弓对着那惜夏的脸就是两大耳光,端听那响声便知这两下用了十成十的力道,惜夏只觉得脑中一阵嗡鸣声,直接被打得歪到了一边,再直起身来的时候儿,便见她一股子血顺着她的唇角流下,着实是狼狈不堪。
“继续打!”
瞧柳姨娘得理不饶人的架势,温姨娘眸色一寒,沉声道:“老话儿讲打狗也要看主人,柳姐姐如此,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我教训不懂规矩的下人,哪里有妹妹的事,你还是站到一边儿去。”
柳姨娘瞧着她头上插着金灿灿的金丝八宝攒凤簪子,身上也是一水儿的蜀锦云水分纹路的绯色袍子,还有那薄如轻纱的珍珠半臂和芍药蜀锦绣鞋,脸上浮现出嫉妒的神色。
只这一身儿的蜀锦,便抵得过她身上所有的装饰!景正明近来日日那好话儿哄着自个儿,可还不是什么好东西都往南院儿里头送!
柳姨娘又哪里清楚,这些东西分明是景盛芜刻意安排下去的。
灵犀几步上前,伸手便欲朝惜夏脸上招呼下去,不料温姨娘却是不干了,挺身挡在惜夏身前挡住灵犀,寒声道:“你可要想好了后果再动手。”
闻言,灵犀心下也有些发慌,忍不住求救似的望向柳姨娘。
柳姨娘见状冷哼一声,灵犀不敢动温姨娘,她自个儿却是不怕的,眼下有了肚子的可不止她温姨娘一人。
这般想着,柳姨娘底气更足了几分。上前便朝温姨娘的手臂拉去。
温姨娘怀了身孕后,对身旁之人一向戒备之心颇重,见柳姨娘的动作,顿时惊了一跳,直觉便欲朝后躲去,方退出一步,不料柳姨娘整个儿人便朝她扑了过来。
“啊!”
“哎呦!”
伴着两声吃痛地低呼声儿。一旁的惜夏与灵犀两人皆是傻了眼。
柳姨娘整个儿人重重地压在温姨娘身上。手肘正杵在温姨娘还未隆起的小腹上。
“姨娘!”
瞧着温姨娘脸上霎时间涌起豆大的汗珠儿,惜夏心底一沉,忍不住惊呼道。
见状。灵犀一张俏脸儿刷得惨白了下来,余光瞥见温姨娘裙下隐隐泛起的一抹血色,顿时面如死灰地跌坐在地上。
一旁的惜夏也是注意到了这番变故,当即慌了神:“姨娘。姨娘你怎么了,你可不要吓奴婢啊!”
惜夏的尖叫声响起。维持着半趴着姿势的柳姨娘一愣,随即动了动身子,双手支撑着便欲起身,可一触碰到那湿腻腻的触感。柳姨娘心头狂跳。
只见温姨娘倒在地上,脸色苍白,牙关紧咬。额头上还有着大颗大颗的汗珠落下,看着便是不好。若不是旁边儿的惜夏不住地摇晃着她的身体,偶尔发出两声呻【吟】,只怕是柳姨娘都要以为温姨娘断气儿了!
余光一瞥,那绯色的袍子在大腿根处的颜色却是十分的刺眼,那不是什么绯色,而是一片鲜艳的血红。
“快!传府医!传府医!”再顾不得什么尊卑,惜夏撕心裂肺地朝柳姨娘吼道。
柳姨娘眼下哪里还顾得上拿捏架子,兴师问罪,她也叫眼前这一幕吓得失了神,听见惜夏的怒吼声,这才颤声朝跌坐在地的灵犀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
最先赶来的是温姨娘身边儿的宋嬷嬷。
“快快快,将姨娘抬回南院儿去!”宋嬷嬷看着那下身已经有了大片儿血迹的温姨娘,急声道:“将侯爷钦点给姨娘保胎的女医正叫过来!”
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