珂回到宅院里时,院子里还没有其他人的影子,应该都在睡觉,赵珂自己摸索着找到了厨房,极其幸运地找到了一只废弃的矿泉水瓶。
她用清水把这个瓶子洗得里外干净,拎着那只晕乎乎的公鸡走到厨房后面,她用绳子把鸡翅膀系住,把公鸡摆正,食指和中指按住它的脖颈,让它露出命运的咽喉。
公鸡被她摆成了仰脖朝天的姿势,脖颈处的皮肉舒展到极致,特别紧实,赵珂伸出指尖弹弹鸡脖,干脆利落地割断,捏着公鸡开始放血。
这只鸡的血是深红色的,装在瓶子里,显得有点黑。
鸡的血量并不是很多,放血也不能完全放完,通常能有半碗左右,装在瓶子里显得很可怜。
赵珂耐心等到放血完毕,把装着鸡血的瓶子放进随身带着的包里,隔着一层塑料,她还能感受到鸡血的温热。
她看了趴在草地上的大公鸡一眼,转身走出厨房。
现实中,鸡血很容易凝固,针对这个问题,恐游部做过调整,现在她不需要考虑这个问题,真是谢天谢地。
树倒猢狲散,这家的老爷子死后,姨太太们卷钱跑了,被雇来伺候老爷子的下人也都跑了,临走前还带走了值钱的物件,牲畜也被他们卖给其他村民了,果园和菜园没来得及祸害,这事就被村长发现了,不过那些手脚不干净的下人一个也没被抓住。
赵珂摇摇头,她对这个老爷子没什么好感,死后能被这样对待,除了对方是白眼狼,也得看看他生前是怎么对人家的,况且亲生骨肉都不愿意和他住……
算了,死者为尊。
赵珂走进果园,这个果园昨天就来看过,里面有好几棵桃树,现在还没到果实成熟的时候,翠绿的枝条上挤着毛绒绒的绿桃子。
桃木,辟邪圣物。
虽然每次的身份不同,但她的确是身穿,而且就算刚穿过来,身边的东西也都符合她的喜好。赵珂低头翻包,她的包里有很多有用的小工具,这是她的习惯。
翻找片刻后,她找到了一把弹/簧/刀和一把万用折叠刀,她将那把万/用/刀放进口袋里,拿出弹/簧/刀开始割桃树枝,还摘了许多颗毛桃,用塑料袋包着放进包里。
她怀抱着许多根枝繁叶茂的桃树枝,走到门前的时候,她把那些桃枝上的小青桃也摘了下来,顺手就把桃枝插到了房门上,推门走了进去。
顾清枫体弱,现在还在沉沉睡着,赵珂走到床前,撩开床帘注视着他的睡颜,又轻轻把床帘放下。
这间屋子原来应该是姨太太住的,房间里还有梳妆台,赵珂拉开梳妆台前的抽屉,第一层几乎已经空了,只剩两盒快用完的雪花膏,第二层也是空的,第三层放着针线盒和碎布料。
针线盒?
赵珂眨眨眼,在布料里面翻找着,在布料最底层找到了一块很大的红布,她用剪刀裁下来一块,把镜面盖住。
卧室里最好不要有镜子,非要有的话,也别对着床。
以防外一,还是不要让镜面露出来比较好。
要想让房间能辟邪,必须减少尖锐物品的摆放,明面上的东西最好都是光滑的,赵珂把有棱角的摆件都收进空抽屉里,又坐回梳妆台前,用剪刀和万用刀开始做手工。
她注意过了,她和顾清枫都没有佩戴任何玉石,不过桃木也有驱邪的功效,而且还很强。
赵珂把那些还未成熟的小青桃掰开,露出里面指甲大小的酱色桃核,把桃核上面的果肉剔干净,用万用刀里的钢针将两边捅开,穿上红线,就做成了简单的桃核手链。
总共三条。
她没有找到红纸,就只能用红布来代替,打算剪出公鸡贴到房间里,这也是辟邪的好手段。
说实话,以前为当恐游主播做训练时,这些技巧她都练过,但自从她成为恐游编剧后,她就不经常碰游戏了,这些做得都很生疏。
赵珂刚剪完鸡冠,就被轻轻蒙住了眼睛,青年低低的笑声从耳边传来:“猜猜我是谁?”
“别闹,我都要剪坏了。”
顾清枫听话地松开手,好奇地从她身后探出头:“你在做什么?”
赵珂继续着手里的工作,奈何她的手工已经退步很多了,那只鸡就像是被打过激素似的,外形发生了奇妙的改变。
她皱眉盯着那只肥鸡,自暴自弃地仰起头,丢给顾清枫看:“我剪着玩的,你觉得它像什么?”
顾清枫认真地歪歪头:“一只……怀孕的母猫?”
“能看出公母你也是棒棒。”
赵珂面无表情地回答,就听顾清枫笑道:“别生气,我知道你在剪什么,你还想要别的吗,小兔子也很可爱的。”
他说着从她手里把剪刀和红布都拿了过来,剪刀的咔嚓声听起来意外地悦耳,红色的碎布块像花瓣似的落在赵珂膝头,她伸出手,接着落下来的布屑。
一只栩栩如生的布公鸡飘落在她的掌心。
赵珂讶异地盯着手里精美的手工,起身把剩下的红布也都塞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