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该起床了……”白芷发现,自从嫁来瑞王府之后,王妃这赖床的症状便越来越明显了。
“再睡一盏茶的时间……”林浣溪用被子蒙上头,翻了个身含糊不清的说道。
“您都已经推过五六个一盏茶的时间了……”白芷有些无奈的站在床前,再次伸手摇晃了一下林浣溪。
“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了……”林浣溪裹着被子,像是蚯蚓一样,又往里拧了拧身子。
“可是时候已经不早了,您今天还要和王爷回候府去呢。”白芷的半个身子都趴在了床上,叹一口气说道:“不如等您归宁回来再睡?”
“什么?今天要回候府?”林浣溪猛的一下子坐起身来,鼻子正好撞到白芷的额头上,登时便流出了眼泪。
“王妃,您流鼻血了……”白芷看到林浣溪捂着鼻子的指缝间渗出了一丝殷红,忙的将随身的锦帕解下来递给林浣溪。
“桔梗,快打水来……”白芷扶了林浣溪下床,眸光中带着几分自责:“都怪奴婢,撞的王妃流鼻血了……”
“不是你的错,是我起的太猛了……”林浣溪仰着头,鼻子上捂着一条锦帕,闷声闷气的说道。
“怎么弄的?要不要奴婢去拿些金创药来?”不多时,桔梗便端了一盆水进来,关切的问道。
“没事儿,只是不小心碰了一下,拿冷水洗洗就好了。”林浣溪用冷水洗了一会儿,果然就不流了。
“对了,周文修呢?”林浣溪洁面之后,便端坐在梳妆台前,看着白芷手法利落的将长发挽成漂亮的发髻。
“王爷一早就出去了,出去的时候还吩咐奴婢不要吵醒了王妃呢。lt;gt;”白芷将一根红宝石的发簪斜斜的插在林浣溪的发髻上,看起来简单却又不失贵气。
“那你还来叫我……”林浣溪扭头问道。
“可是,已经巳正时刻了,再晚的话恐怕会赶上不归宁宴的。”白芷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有些无辜的说道。
“哎……”林浣溪闻言,顿时又觉得头疼了。
成亲那天的事情,她不愿意去回想,但是如果回候府的话,势必会看到娘亲的,到时候……
“如果王妃不喜欢,早点儿回来也就是了。”白芷见林浣溪一副唉声叹气的样子,便抿着唇劝解道:“反正以后也不用常回候府的……”
“算了,总是逃避着也不是办法,总归还是要面对的。”林浣溪轻轻揉了揉脸颊,深深的呼了一口气说道。
“王妃,现在要不要摆早饭啊?双影嬷嬷做了鱼片粥,还有莲蓉包……”木香永远都是一副风风火火,急急忙忙的样子。
“摆上来吧。”林浣溪点点头。
林浣溪吃惯了双影做的饭菜,再吃别人做的饭菜就总觉得不可口,索性便直接在雪枫园中设置了一个小厨房,林浣溪的一日三餐还是由双影直接照顾。
“对了,这几日怎么不见锦嬷嬷?”用过早饭之后,林浣溪突然问道。
“锦嬷嬷这两天身子有些不爽快,所以不敢到近前来,怕会过了病气给王妃。”白芷回答道。
“找大夫看过了吗?”林浣溪一边说着,一边起身往外走去。lt;gt;
“已经请邓府医来给看过了,邓府医说只是有些操劳过度,没有大碍的,给开了两副药,紫苏正在那里照看着。”白芷知道林浣溪这是要去看望锦若的,当下便忙的跟了出来。
“王妃,奴婢们会照顾好锦嬷嬷的,您还是不要亲自过去了,若是过了病气给您岂不是……”
秋霜的话还没说完,便被林浣溪沉着脸打断了:“秋霜,这样的话我以后不想再听到……”
“奴婢该死,还请王妃责罚……”秋霜扑通一声跪下,垂着头有些惶恐的说道。
林浣溪停下脚步,回身将秋霜扶起来,口气不再似刚刚那般严肃了:“秋霜,你跟在我的身边时间还短,可能对我还不太了解。不过没关系,你只要记住一点儿就可以了,你们虽然是我的丫环,但是在我的心里,你们却是我的家人,你觉得你的家人生病了,你难道不应该去关心一下吗?”
秋霜的眼睛登时便蒙上了一层水雾,她自小卖身为婢,却还是第一次听到主子说出这种话来。
“奴婢,奴婢知错,奴婢记住了。”秋霜的心里,除了感动,还是感动。
白芷她们是陪嫁丫环和陪嫁嬷嬷,而自己是王府中的奴婢,才跟在王妃的身边几天的时间,她却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家人……
家人,多么遥远,却又多么让人渴望……
只为了这两个字,秋霜便愿意用生命去追随林浣溪。
林浣溪微微叹一口气,抹去秋霜眼角的泪滴。
本是再简单不过的一句话,却能感动的她掉眼泪,这就是一个时代的枷锁和烙印……
锦若刚刚喝过药,这会儿正歪在床上休息着。lt;gt;
听见门响声,抬头就看见林浣溪走了进来,有些惊愕的起身行礼道:“王妃,您怎么来了……”
“别站着,快坐下吧。我听白芷说你病了,所以过来看看。”林浣溪三两步快走过来,将锦若又按在床上,纤指搭上锦若的腕脉,说道:“思虑有些过重,切记不可太劳心,况且,有些事情不是思虑过重就能解决的。若是先垮了自己,还谈什么其他的……”
“王妃教训的是,老奴记下了。”锦若点点头,恭敬的说道。
“光记下了是没用的,还是要好好想明白。不过你现在主要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