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浣溪闻言,心中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
冷逸萱都表现的如此明显了,恐怕这屋子里的人都已经看出来了吧?
可是二哥居然还像个大冰块儿似的坐在那里,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究竟是在感情上太过愚钝,还是故意装作没有察觉呢?
“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林初义的沉默让冷逸萱忍不住的红了眼圈儿,却又不想被众人发觉,当下便找了一个借口跑了出去。
“我去看看她……”林浣溪也紧忙着站起身来,小跑着追了出去。
冷逸萱的房门正紧闭着,里面传来一阵低低的呜咽声。
林浣溪轻轻推开房门,果然见冷逸萱正背对着自己坐在方凳上,纤细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萱萱……”林浣溪轻声叫道。
这种时候,她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样的话来安慰她。
感情这种事情,本来就是没法说清的。
“哇……”冷逸萱原本还只是呜咽,听到林浣溪的声音之后,一下子便控制不住的大哭起来。
“萱萱,你是想让我二哥当南楚的驸马爷吗?”林浣溪拿着一方锦帕轻轻的拭去冷逸萱脸颊上的泪水,索性直接问了出来。
冷逸萱的哭声逐渐变小了,最后只剩下一阵一阵的抽噎。
“溪儿,我们是好朋友,我也不想瞒你,我和你二哥本就是旧相识。lt;gt;”冷逸萱擦干眼角的泪水,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可是现在,他却像是不认识我,不记得我了一样……”
林浣溪本以为,是冷逸萱选中了林初义,却没想到这其中还有一段往事:“也许,这其中是有什么误会吧,要不然我帮你问问二哥?”
“不要……”冷逸萱急忙摇摇头,一把拉住林浣溪:“还是再等等吧……”
说完这句话后,冷逸萱都有些鄙视自己了。
原本那一往无前的气势去哪里了?
明明答应父皇来南楚联姻的时候,她心中便已经决定了要选林初义做驸马的。
可是刚刚看到他那冷硬的表情,她却忍不住的有些退缩了。
人一但有了软肋,有了期望,就会失去以往的果断,变得有些畏首畏尾的。
“若是真心喜欢,便拼尽全力,到头来就算是不能如愿,最起码心里也是无愧于自己的。”林浣溪的这一句话,让冷逸萱的双眸顿时一亮。
“溪儿,谢谢你,我想我知道应该怎么做了。”冷逸萱拉着林浣溪的手,红着眼眶说道。
自己既然已经来了北周,就绝对不会轻言放弃的。
翠竹园中,老夫人正逗弄着怀中的喜宝。
一个模样清秀的小丫环正用一双美人拳为老夫人捶腿。
宁敏端坐在一旁,眉眼之间弯着一丝笑意:“母亲,您觉得昭阳公主如何?”
老夫人一边给喜宝顺毛,一边满意的点点头:“昭阳公主身份尊贵,人品模样也都是极好的,将来也不知盛京中哪家公子有这个福气。lt;gt;”
“依老奴来看,昭阳公主既然选住在咱们府中,定是对咱们的世子爷情有独钟,或许老夫人不用再担心世子爷的婚事了。”如喜站在老夫人的身侧,笑道。
“喜嬷嬷所言固然是好的,只是我还是有些担心。”说到这里,宁敏的神情变得有些凝重起来:“初阳他回到京城,除了一个候府世子的称谓之外,并无任何官职,会不会……”
“又不是什么难事儿。”老夫人有些不满的扫了宁敏一眼:“回头让建邺去帮初阳先捐一个出来。再者说了,初阳在疆场屡立战功,官拜将军,怎么就没有官职了?况且皇上不也说了吗?初阳这次回来,会在盛京中安排职务的。”
“母亲教训的是,是我思虑过多了。”宁敏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一颗心也放回了肚子里。
只要候爷插手,再加初阳的战功,一定可以谋一个好差事的。
“郡主夫人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大小姐恒王妃的位子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如今世子爷又入了昭阳公主的青眼,将来郡主夫人可有享不尽的清福了。”如喜因着林浣溪上次的帮忙,对宁敏的态度也一直比较亲和:“当然,咱们的老夫人更是福满寿满……”
一时间,翠竹园内一片欢声笑语……
建安大街,听风小筑中。
一身淡蓝色长袍的任逍遥正俯在桌案前,执笔认真的写着什么。
修长的手指优雅的握着狼毫毛笔,但是写不了几个字便会停下琢磨片刻,而后便有些烦躁的将宣纸揉成一团,随意的丢在地上。
不大的包间中,地上已经快被纸团给铺满了。lt;gt;
“小二,拿纸来……”任逍遥再一次伸手去摸的时候,却摸了个空,原本厚厚的一沓宣纸都已经消耗殆尽了。
不多时,包间的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名店小二打扮的人手里捧着厚厚的一叠宣纸走了进来。
“放这儿吧,再来一壶碧螺春……”任逍遥头也不抬的吩咐道。
“任逍遥,好久不见……”店小二如言放下宣纸,却并没有离开,而是有些随意的坐在了任逍遥的对面。
任逍遥有些惊讶的抬起头来,细细打量之后这才试探性的叫道:“肖默翊?”
“时隔七年,没想到任公子还记得肖某。”肖墨翊虽然是一身店小二的装扮,可是举手投足间却依然贵气十足。
“肖默翊,你来盛京做什么?是专门来找任某的,还是又有任务了?”任逍遥放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