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倾月的脸,一阵青一阵白。
妖冶的红唇用力的抿着,胸中的一团怒火几乎都要炸开。
这个林浣溪,一定是故意和自己作对的。
所以才把一番话分成两次说,引诱自己在众人面前说出那等错话来。
如今,却又再一巴掌狠狠的打在自己的脸上,好让众人暗中取笑。
这个林浣溪,真的是够狠毒。
孟倾月只管把一切都怪罪到林浣溪的头上,却从不曾想,这本就是她自己无故挑事。
看着孟倾月阴沉着脸的模样,蓝语忻的唇边迅速的勾起一抹浅笑来:“林大小姐能在一刻钟之内完成这幅这让叹为观止的画作,不但深得皇上和昭阳公主的喜爱,还让在座的众人都一饱眼福,当真是了不起。可为什么偏偏只有月妃妹妹,看起来好像是一副很失望的样子?难道月妃妹妹不喜欢吗?还是月妃妹妹觉得,林大小姐的画作不值得你喜欢?”
“忻妃姐姐说笑了……”孟倾月登时大惊,唇边努力扯出一丝笑意来:“妹妹只是太过震惊,也太过喜爱了,几乎是沉溺其中无法自拔,这才怔住了片刻,不想倒让忻妃姐姐担心了……”
“皇上,臣妾也觉得,应该赏……”孟倾月心中虽然百般不情愿,却又不得不违心说出这样的话来。
“那就赏林氏浣溪珍珠十斛,玉如意两柄,‘吉祥如意’的金银裸子各一百个,上等苏绣锦缎十匹,五色软烟罗一匹……”周怀仁几乎是不假思索的开口说道。
皇太后闻言,顿时不满的蹙起了眉头。
这等赏赐有些过了。
不过因为有南楚使团在场,就算是她心中有意见,也不好当着外人来反驳自己的儿子。
“臣女谢皇上赏赐……”林浣溪的心里已经在快速的拨算盘了,皇上赏赐的这些东西换算成银两的话究竟价值多少。
只要有了银子,自己就可以着手组建自己的势力了。
周文修抬眸看着场地正中的林浣溪,唇畔的笑意几乎都要满溢出来了,眸底的那一抹骄傲显而易见。
自己的小东西,果然是个了不起的,不但聪慧非常,而且还懂的特别多。
周文杰的目光,也几乎钉在了林浣溪的身上。
她表现的越出色,他的心中便越加的认定她就是刘天师口中的“凤后”之身,因而也就越发的势在必得起来。
冷逸景转动着手中的酒杯,饶有兴趣的看着场地正中那一抹紫色的身影。
都已经好多年没有见到过这样有趣的女子了。
若是能娶回南楚去,想必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而且这种一举数得的事情,想必父皇也定然不会反对的。
三个男人,虽然各有心思,但都是赞赏之意。
而那几个女人,却恨不得将林浣溪扒皮挫骨。
尤其是木芙蓉,看到周文修那只有在面对林浣溪时才会流露出来的宠溺和温柔,心中的嫉妒犹如一座大山一般,压的她几乎都喘不过气来了。
忍耐,自己一定要忍耐……
木芙蓉用力的深吸一口气,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反正昨天,林浣清已经将那种药下在了林浣溪的茶里,自己只需再多忍耐一会儿,便能将林浣溪踩到泥里,让她从此生不如死。
秦轻盈此刻也好受不到哪儿去,明明一切都是自己提前安排好的,可是却好像事事都与自己的安排有悖,仿佛无形之中有一只大手在暗中阻拦自己一样。
明明林浣清今晚应该满脸红疹的待在候府中,明明林浣溪就应该在众人面前出丑的,毕竟自己曾经调查过,林浣溪从小到大确实是什么都没学过……
可是,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在林浣溪之后,虽然又陆续有几位千金贵舞,却也只能算是平平常常,并没有多么的引人注目。
就算是秦轻盈的长笛,和木芙蓉的剑舞,也只是让人觉得很美妙,却再也没有那种惊艳的感觉。
为此,秦轻盈一直都觉得心中不畅。
“怎么,一向胸有成竹的大姐这次也失策了?”秦笑笑依旧是一身大红的袄裙,唇边的笑意妖娆又张扬。
“我的事儿,还轮不到你来管,你只管好你自己,别同你那死鬼老娘和死鬼姐姐一样,只知道抹黑相府的颜面。”秦轻盈没好气的瞪了秦笑笑一眼,若不是父亲说她还有用处,自己一早就把她打发了呢,哪里还轮得到她在这里凉言凉语的。
“哦?死鬼老娘和死鬼姐姐?难道大姐不算是我的姐姐?难道丞相夫人不算是我的母亲?”这几年来,秦笑笑早已经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任何言语对她来讲都已经没有任何杀伤力,哪怕是以前只要一想到便会忍不住抱头痛哭的娘亲和姐姐。
“你……”秦轻盈顿时铁青了脸,所有的淡定和从容在对上秦笑笑之后,便总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好端端的,大姐姐这又是何苦呢?自己骂自己也就算了,偏偏还在带累上母亲,岂不是不孝?”秦笑笑就如同一朵带刺的玫瑰,表面上热烈张扬,妖娆艳丽,实际上却是将尖刺藏在心里,只等着时机到了,便狠狠的扎进对方的肉里。
“秦笑笑,你究竟还有没有脸?住在别人家很好玩儿是吗?我要是你一早就走了,绝对不会没脸没皮的赖在别人家的。”秦轻盈微微眯起眼睛,眉宇之间透着几分不屑:“说到底,你还不是想要贪图丞相府的富贵吗?既然贪图富贵,就好好的做一只哈巴狗,主人一高兴随便赏你点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