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霜?
她,她不就是瑞王府的那个小丫环吗?
难道,这里是瑞王府?
林浣溪用力的揉了揉太阳穴的位置,脑海中浮现出昨晚醉酒的零星片段儿。
虽然只是断断续续的,却也足以让林浣溪蒸红了脸。
自己昨天,居然还拉着周文修一起洗澡……
这一刻,林浣溪真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周,周文修呢?”林浣溪十分不自在的问道。
“王爷应该还在书房吧,要不要奴婢派人去请王爷过来?”秋霜一边侍候林浣溪更衣,一边问道。
“别……”林浣溪有些尴尬的笑笑:“还是不用了……”
她这会儿最怕见到周文修了。
“秋霜,你们王府的后门在哪里啊?”林浣溪想趁着现在赶紧从王府后门溜走,省得一会儿和周文修碰上了会尴尬。
还不等秋霜回答,便听到门外有人问道:“怎么,你难道还想要偷偷溜走不成?”
林浣溪登时打了个激灵,心脏也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一张俏脸更是如同喷血一般。
周文修手里拎着一个红漆食盒,推门而入。
“王爷……”秋霜福了福身子,这才从周文修的手里接过食盒,将里面的鸡丝粥,并两个小菜摆在一旁的炕几上。
林浣溪缩在梳妆台那里,装作很忙的样子来回梳理着长发,坚决不往周文修的方向看一眼。
“你先下去吧。”周文修屏退秋霜,径自走到林浣溪的身后,拿过她手中的梳子,动作虽然有些笨拙,却绝对是很温柔的,一下一下的梳理着林浣溪的长发。
林浣溪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梳妆镜中倒映出略带几分紧张的容颜。
“昨天晚上……”林浣溪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好半天后才艰难的说道:“我是因为喝醉了酒,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周文修并没有回答,而是将已经梳顺的长发,用一根紫色的丝带松松垮垮的绑在脑后,然后便又拿起了梳妆台上的眉笔,专心致志的描着她的眉形。
温热的呼吸,夹杂着强烈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林浣溪的一张俏脸,越发的涨红起来,有些结结巴巴的说道:“周,周文修,昨晚的事情……”
周文修放下手中的眉笔,将梳妆镜拉到林浣溪的面前,有些期待的问道:“好看吗?”
两条细致的眉毛,如远山青黛一般,生动而美丽。
“等我们成亲后,我就天天帮你画眉,好不好?”周文修俯在林浣溪的耳边,声音中带着几分蛊惑。
林浣溪情不自禁的点点头,那一点儿尴尬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过很快便又瞪了周文修一眼,有些不自在的小声嘟囔道:“谁答应要嫁给你了?”
“我们都已经那般亲密了,难道你还想嫁给别人不成?”周文修将林浣溪圈入自己怀中,语气中带着几分威胁。
“谁说我就必须要嫁人了,难道我一个人就过不得吗?”林浣溪用力推开周文修,清咳一声说道。
“可是,我都已经被你看光了,所以你必须得对我负责……”周文修格外委屈和无辜的说道。
林浣溪有些无语的看了周文修两眼,立马就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周文修,我该回候府了,若是被发现了……”
“我已经派人通知过连翘了,她现在正扮作你的样子,想必就快要到了。”周文修一把将林浣溪抱起来:“而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吃饭。”
因为昨天喝了太多的酒,肠胃里一直都很不舒服,这会儿喝着软滑的鸡丝粥,再配上清淡可口的小菜,倒让林浣溪胃口大开。
不多时,易容成林浣溪的连翘就到了。
林浣溪换上连翘来时的衣服,梳成连翘来时的发型,这才准备回候府去。
“溪儿,答应我,无论以后遇到怎样的事情,都不要再孤身一人去喝酒。”周文修轻抚着林浣溪的秀发,神情严肃的嘱咐道:“记着,天大的事情,有我顶着!”
林浣溪心里一暖,微笑着点了点头,脚下的步子甚至都有些轻飘飘了。
才回到倚梅苑,便见宁敏和秦嬷嬷已经等在那里了。
“溪儿,你回来了?”宁敏站起身迎上来,目光一如既往般的慈爱。
“娘亲……”林浣溪抿了抿唇,心里又不可抑制的弥漫起一层细密的疼。
她早已经把宁敏当成了自己的亲娘,可是这个亲娘昨天却说出那般伤人心的话来。
感受到林浣溪话语中的淡淡疏远,宁敏的双眸中也划过一丝伤痛。
“溪儿,你还在怪娘亲吗?”宁敏拉着林浣溪的手,一双琉璃眸中泪花闪动:“你是娘亲十月怀胎拼死生下的孩子,你是娘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娘亲又怎么忍心看你不幸福?”
“娘亲昨晚整整想了一夜,也自责了一夜,娘亲不应该打你,更不应该逼着你去嫁给一个你不喜欢的人。娘亲总以为,只要为你挑选一个最好的,便是真正的对你好,却也完全忽略了你自己的感受……”宁敏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滴落:“溪儿,是娘亲错了,你能原谅娘亲吗?”
宁敏那期待的目光,在林浣溪的沉默中,一点点的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浓浓的伤痛。
“溪儿,娘亲只是一时糊涂,你就不准备要娘亲了吗?”宁敏的嘴唇微微哆嗦着,声音中还带着无限的悲伤,如同尖利的长箭一般,刺在林浣溪的心头:“溪儿,娘亲知道,娘亲伤了你的心,但是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