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林建邺听见动静,忙的从外屋跑进来,坐在床榻边,含泪儿叫道。
“建邺,丰儿他……”老夫人紧紧的抓着林建邺的手,目光中还带着几分希冀:“丰儿他只是在和我开玩笑,对不对?”
“母亲……”林建邺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却又不敢过度悲伤:“二弟他,他在那边会过的很好,也会日日为母亲祈福的。”
“你骗我!”老夫人的双眸登时瞪的溜圆,嘴唇也是哆哆嗦嗦的,可是手上的力道却大的出奇,将林建邺的半边脸颊都打红了:“丰儿他怎么可能会死?前几天他还派人传来了快报,说是这几天就会到盛京了……”
心口似是被撕裂了一样,疼的她差点儿再次背过气儿去,脸色也比刚才更苍白了几分。
林建邺忙的跪在老夫人的床榻前,哀声请求道:“还请母亲保重身体,若是为此伤了身子,想来二弟在那边也不得安生。”
“我的丰儿……”老夫人再也忍不住的大放悲声,眼泪儿成串的滚落,止都止不住。
才不过四五天的时间,便发生了这样的惨剧。
如今,让她白发人送黑发人,而且还是她最为疼爱的小儿子,她如何能受得住。
林浣溪站在一侧,看着他们哭成一团的样子,也忍不住的抹了抹眼泪儿。
倒不是为那素未谋面的二叔悲伤,而是心中有些感慨。
世事无常,瞬息变幻,人们永远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
唯有好好珍惜当下,珍惜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
林建邺劝慰了好一阵儿,老夫人才渐渐的止住了,只是精神头越发的不好起来。
索性便将一众人都打发了,只留下林浣沄一个人陪在身边。
才拐出翠竹园,迎面便碰上了李胜。
“候爷,瑞王殿下来了,这会儿正在阅微斋中等您呢。”李胜垂手而立,而色沉稳的说道。
“瑞王?他这会儿来做什么?”林建邺微微蹙起眉头,一时之间有些想不明白。
“皇上已经将二老爷这个案子交由瑞王殿下负责了。”李胜将打听来的消息一并告知了林建邺:“我还听说,是月妃娘娘在皇上面前推举的瑞王殿下。”
“我知道了。”林建邺一怔,不过随即便点了点头,往阅微斋的方向走去。
林浣溪一路上都在琢磨着那个月妃娘娘,究竟是何许人也。
她为什么会推举周文修来负责这个案子?是想要周文修趁机立功,还是想要借机害他?
而且林建邺初闻时,也有一时的愣怔,那又是为何?难不成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得见人的关系?
“大小姐,您走过了。”白芷正好从倚梅苑中出来,看到林浣溪一脸沉思的表情,晃晃悠悠的就走过了院门,这才忍不住的出口叫道。
“嗯?”林浣溪闻言停下脚步,这才发现自己确实是走过了,当下不由的摇头失笑。
“大小姐,您想什么呢?怎么会想的那么入神?连走过了自己的院子都没有察觉到?”白芷眨着眼睛的问道。
“其实也没什么,只不过是刚刚听到李管家提起月妃娘娘,一时有些好奇罢了。”林浣溪似是漫不经心的说道。
“对于宫中的事情,奴婢也不是很清楚。”白芷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奴婢只知道月妃娘娘闺名孟倾月,是户部侍郎孟大人的嫡次女,今年也不过二十岁,可是入宫已有五年了,膝下并无子嗣,却深得皇上宠爱。”
十五岁入宫,膝下又并无子嗣,却只用了五年的时间就爬上了妃位,而且还倍受皇帝的宠爱。
看来她的手段很不一般了。
只是,她一个后宫的妃子,而且还是一个备受宠爱的妃子,和周文修到底有什么关系?
想到这里,林浣溪的心里就有些不舒服。
“大小姐若是想知道的清楚一些,不如去问问郡主夫人吧。”白芷提议道。
“不必了,我也不过就是听了那么一耳朵,随口问一句罢了。”林浣溪摆手拒绝道。
她和周文修有什么关系,碍自己什么事儿?
反正自己早晚都是要离开的。
想虽然是这样想,可是心里就是觉得不舒服。
一时间,林浣溪竟有些坐卧难安,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去了清晖园中。
“最近天冷,你不用隔三差五的就过来,我的病已经好多了。”宁敏满脸慈爱的看着林浣溪,目光中的温柔几乎都要满溢出来了。
“身体里的毒确实已经清的差不多了,我估摸着再有五六副药便能彻底痊愈了,只是毒药在体内积聚了这么多年,到底还是伤了根本,怕是日后还得调理个一年半载的才行。”林浣溪收回手来,看着宁敏一日胜似一日的气色,心里便觉得暖暖的。
这是候府中,最让她眷恋,也是最让她舍不得的人了。
“大小姐不愧是世无双老先生的弟子,医术当真是了得,只用了这么短的时间,便医好了郡主。”秦嬷嬷端了一杯热茶过来,不住口的称赞道。
本以为郡主是挺不过这个冬天了,却不想大小姐居然生生的将郡主从鬼门关拉了回来,这一定是上天眷顾。
“是啊是啊,大小姐可比那个钱府医厉害多了。”花枝也附和着赞叹道。
“钱府医并不是医术烂,而是心术烂。”林浣溪有些不屑的撇撇嘴,这个钱府医,已经站在了柳姨娘的那边,那自己就不能容他再继续留在候府中,而且也是时候将他驱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