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练习,到最后熟能生巧再脱谱。可是黄啾啾不一样,她当初只学了不到一年的小提琴,便被黄家以经济原因断了课程,连小提琴都当二手的给卖了。
黄啾啾很喜欢小提琴,可惜不能再拉。没有办法,她每天都在旁边静静听着黄希月练习,然后自己在脑海里一遍遍临摹。看乐谱就经过黄希月身边匆匆瞄两眼,更多的时候是看不到乐谱,因为叔婶怕她打扰了黄希月,所以黄啾啾多是听着黄希月练习来拼凑乐谱的。
这件事对她来说根本驾轻就熟。
……
一曲毕,完成率高达百分百!
“卧槽!厉害了!”台下听众不禁鼓掌,他们多是未进入总决赛的小提琴选手,自然听得出来黄啾啾的完成率。
“不就是拉了一首曲子,这么激动?”黄栋国脸上不太耐烦,他带着自己老婆赶到定城来,原本是为了给自己女儿一个惊喜。之前听到女儿在参加一个大型的比赛,他们就动了心思过来。
今天刚刚到的,结果在华恒道附近被拦了下来。他们好说歹说都不让进,只能打电话让黄希月过来接。
当时黄希月周边还有枫叶乐团的人,说着说着也不知道怎么就把黄栋国夫妇给带进了总决赛观看区。
在最开始一轮,赵慧还兴致勃勃指着台上问:“希月你什么时候上台比赛?”
旁边还坐着枫叶乐团的队友,赵慧的嗓门又大,黄希月瞬间觉得自己脸上火辣辣的,但她不能再失态,勉强露出笑道:“妈,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决赛我没进。”
刚才进来观看区的时候,上面有一条巨大的横幅写着‘20xx年华恒道国际音乐交流总决赛。’赵慧再蠢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她讪讪笑了笑:“小月,没事,下次加油。”
“伯母,这次比赛的人都特别厉害,希月可是走到了第二轮淘汰赛,在我们队已经很厉害了。”枫叶乐团的队友这时候开口帮黄希月说话。
赵慧油腻的圆脸上立刻浮起了得意神色,口中还是做谦虚状:“我们家小月从小就热爱小提琴,成天抱着它不放,以后还是要继续努力。”
黄栋国听着他们说话,脸上也是满意的神色,虽然女儿没有进总决赛,但里面高手如云正常的很。要知道他和别人说自己女儿在华恒道的乐团做小提琴手,个个都吃惊羡慕。有好些自家小孩在学音乐的,都跑来问他们经验。
只是这和谐的一幕都在黄啾啾走上台的那刻破碎了。
赵慧一直举着手机拍台上,试图把这些选手拍下来回去在邻居之间炫耀一番,结果拍着拍着发现一个极其眼熟的人。
“那是……那是黄啾啾?”赵慧手机放了下来,惊疑地看着黄希月,“她跑到这来打杂了?”
自从当初明里暗里把黄啾啾赶走之后,黄家没再谈论过她,这一时间看见台上的黄啾啾,赵慧只想到这一种可能。
“伯母,您说希月的姐姐吗?她进总决赛了呢!可厉害了!”枫叶乐团的人这段时间都在私底下讨论黄啾啾,素竹乐团和枫叶乐团虽明面上是对手,但有些乐手是一个音乐学院出来的,关系要好,总是互通有无。大家了解情况后,都特别佩服她。
“……”黄栋国夫妻的脸色明显难看了起来。
到第二lún_dà家都为黄啾啾鼓掌时,黄栋国心里已经烦躁到不行。他扭头看着女儿灰白的脸色,难免想起了当年自己和黄啾啾的父亲。
那时候他们家庭情况不太好,母亲早逝,父亲一个人供养整个家,家里只能支撑的起一个孩子读大学。他大哥成绩好,大学录取通知书都下来了,父亲决定让自己放弃上学。可是黄栋国不甘心,他闹。最后大哥把自己关在房间一天一夜,将读书的机会让给了他,自己出去打工。
黄栋国读了个师范大学,还没等他毕业,大哥就已经小有成就了,不说大富,但正常小□□活是过上了。他看着大哥开起了小轿车,羡慕得不行。黄栋国眼红,连包分配的实习工作也不要了,学他哥下海做生意。
父亲身体底子坏了,这几年更是不好,听见家中唯一的大学生连毕业都没毕业,气血攻心,一病再未起。
黄栋国像是中了邪,什么也不顾了。反倒是他哥居然放弃生意,拿着那些钱又重新参加高考,进入了大学。后来黄栋国也还是没有富起来,而他哥认认真真毕业,还认识一位音乐学院的女孩子,两人顺顺利利结婚。他大哥生意重新做了起来,洋房洋车什么都有。
黄栋国不止一次怨过老天爷的不公,为什么自己运气总是那么差。直到他哥嫂车祸去世,黄栋国心中才平衡:连命都没了,生活幸福美满又有什么用。他们捧在手心宠的女儿,还不是寄人篱下,需要看自己的脸色。
“希月她姐不是才学了不到一年小提琴吗?真的已经很厉害了,希月以后可以像你姐讨教经验啊!”枫叶乐团的人不清楚黄家的龃龉,一边还乐颠颠夸奖道。
说得黄栋国一家人心里噎得难受,偏偏他们还不能把情绪摆在脸面上来。
此刻台上已经开始下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