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坏话了,要是再见几次,那还了得?
那个男人,笑起来像只笑面狐狸,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
“是,不能说他坏话,”他嘲笑着道,“人家是正经的国家干部,还是当大官的,我一个小小的修车工怎么能说他坏话呢?”
姜宝煞有介事地道:“是啊,他比你有钱、比你地位高,脾气好、见识广,长的嘛,好像也没比你差多少……”
霍言行的脸色铁青,转身要走,姜宝一把拉住了他,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蜻蜓点水般地亲了一下:“可是,我还是觉得你比他好多了,怎么办?”
霍言行整个人都僵住了。
憋闷的胸口,好像气球破了个洞,浊气全都跑出来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一个的粉红气泡,飘飘然的,整个人都膨胀了起来。
“真的吗?”霍言行伸手想去抱她,然后把她摁在树上狠狠地亲她。
“假的!”姜宝瞪了他一眼,突然在他脚背上狠狠地踩了一下。
霍言行猝不及防,负痛被她甩开了手,愣了两秒这才赶紧追了过去,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怎么了?姜宝你跑什么?”
“生气了,不想理你了。”姜宝宣布。
霍言行赔了一个晚上的小心,指天发誓一定不会再小心眼瞎吃醋了。姜宝这回的耐心比他好,任凭他在旁边哄,就是一副爱理不理的冷淡模样,最后还把他轰出了卧室:“不想和你说话,我累了,要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姜宝起床一看,每天早上比她早走的霍言行居然还在,从厨房探出头来:“你起来啦?我替你煎鸡蛋,想吃单面的还是双面的?”
“单面的。”姜宝脱口而出。
“滋滋”的煎蛋声响起,没一会儿,霍言行端出来了一个太阳蛋,按照姜宝的喜好,倒上了一点点的酱油,随后又将烧好的面条盛了一碗,放在了她的面前。“快吃吧。”
“今天不用上班吗?”姜宝诧异地问。
“没心思上班,”霍言行坐在她对面,一口一口地咬着手里的馒头,“你还在生气。”
看着他手里的馒头加咸菜,再看看自己的煎蛋和面条,姜宝的心里,有了那么一丝愧疚。
到了同安市以后,霍言行几乎把那些微薄的工资都用在了她的身上,自己却和从前在山村里一样,过得非常节省。其实,她昨晚也并没有太生气,很大一部分就是想要为难一下霍言行,用通俗的话来说,就是“作”一下,好让霍言行长长记性,不能像山村里的男人一样,把她当成自己的所有物,连正常的社交都不能有了。
“好啦,我不生气了,”姜宝看着霍言行,正色道,“但是以后真的不可以随便发脾气吃醋,我现在的工作,要和各种各样的人打交道,同事、领导、客户都有,免不了要交际应酬,你要一个个吃醋吃过来,得酸死了,每天都不用干活了。”
霍言行的眼神有些复杂了起来,把馒头往桌上一放,走到了她身后搂住了她的脖颈,贪恋地蹭了蹭她的脸颊:“姜宝,道理我都懂,可是,我就是不想让别的男人看到你的好。”
姜宝哭笑不得:“那以后要是你身边有女的说两句话,我就朝你生气吃醋,你会高兴吗?”
霍言行怔了一下,斩钉截铁地道:“没有别的女人,我不会理她们的。”
“好,你说的,我看你以后是不是说到做到。”姜宝可真希望现在手里能有个录音机,把他的这句话录下来,以后等他失去这段记忆、和未婚妻订婚时拿出来好好嘲笑他一番。
霍言行却很高兴,在她脸上亲了一口:“行,那你就留在我身边看我一辈子。”
一场小风波过去了,两人重新恢复了以前甜蜜的小日子。不过,霍言行下班明显比以前早了一点,一周倒有三四天可以在家做晚饭。虽然姜宝喜欢吃他做的饭菜,但这样的空闲对于一家车行来说,有点不太正常,姜宝旁敲侧击了两次,霍言行只说是最近天气不好老是下雨,生意冷清,老板索性就重新装修了一半的店面,大概要一个月的时间,所以才闲了下来。
这一天,姜宝上午在酒店实习完,下午刚刚去了办公室,办公室里却空无一人,打电话问了筹备组长,组长这才想了起来:“下午公司停电,休息半天,忘记通知你了。”
白捡了半天休息,姜宝在附近逛了一圈,看看时间还早,忽然来了兴致,打算去看看霍言行工作的车行。
车行离公司有点距离,在另一个区,姜宝晃晃悠悠地坐了一个多小时的公交车,在一个名叫红枫小区的地方下了车,车行名字两人聊天的时候霍言行曾经提起过,叫做“爱车家”,当时姜宝还夸了一句,说这个名字起的好,说不定以后能开成连锁店。
这个住宅区挺大,姜宝一路问了过去,好不容易才在其中一个小区的大门口找到了这家车行。车行很大,一共占了五间店面,可奇怪的是,没有像霍言行说的那样在装修,生意也很好,洗车的车等了好几辆,修车的地方也停满了车子。
姜宝心里纳闷,走过去找了找,忙碌的员工里没看到霍言行的人影。
“师傅,”她和其中一个洗车工打招呼,“霍大栓在吗?”
洗车工一脸纳闷地抬起头来:“谁是霍大栓?”
“就是你们车行的员工啊,”姜宝纳闷地问,“去年干过几个月,过完年又在这里干了。”
洗车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