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行拿蛇皮袋:“我来拿,你都要重死了。”
“不用,马上就到公路了,有公交车。”霍言行避让了开来。
“很快吗?”姜宝看了一眼前面的树林,很是怀疑。
“当然,你别忙了,跟着我就是了。”霍言行不容置疑地道。
树林的小径里静悄悄的,不时有几只松鼠和野兔从树丛中冒出头来,有胆大的还在路边警惕地看着他们俩。姜宝看得有趣,朝着丢了两颗栗子,松鼠们敏捷地跃到半空,抢了就跑。
这一片是山里的村民去镇上的必经之路,来往的人不少,山里人热情,不管认不认识都乐呵呵地招呼。
“呦,小两口去镇里啊?”
“小伙子不错啊,知道心疼媳妇。”
……
姜宝一开始还解释两句,不是媳妇,是一起结伴出去,后来也懒得回应了,只是笑着不说话。
霍言行却听得心里发热,却苦于两个手都是蛇皮袋,没法和小媳妇亲热。
好不容易出了树林到了前面马路的公交站,他把蛇皮袋一放,凑到姜宝耳边问:“你说,我们俩现在这样,像不像是小两口私奔了?”
姜宝瞪了他一眼:“不要脸,谁要嫁给你了?”
“你不嫁我,那你要嫁给谁?”霍言行佯做生气的模样,“说出来我要他好看。”
“不告诉你,”姜宝笑吟吟地道,“就让你干瞪眼没办法。”
霍言行恼了,伸手就去抓她,姜宝叫了一声就往林子里跑,两人追来跑去闹了一阵,姜宝被霍言行逮住了,一把摁在了树干上。
“还调皮不?”霍言行身上的大背包太重,这一次抓小媳妇费了他很大的劲,气喘吁吁。
“不了不了,”姜宝赶紧讨饶。
“叫一声好听的,才能饶了你。”霍言行轻哼了一声。
姜宝嘟囔了一句。
霍言行不肯罢休:“没听清。”
姜宝忽然朝后一指,着急地道:“车来了车来了!”
霍言行手一松,赶紧往外跑,跑到一半才发现自己上当受骗了:马路上空荡荡的,哪来的车?
再一看,姜宝哈哈大笑着跑得远远的,再也追不上了。
从秦山头到镇里,要坐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公交车早上和下午各一班;从镇里再坐一个多小时的车才能到市里的火车站,姜宝口袋里的钱只够买慢车票,在车站里睡了小半宿,凌晨上了车,哐啷哐啷地坐了六七个小时,第二天的下午才到了同安市。
这一路旅途劳累,也幸好有霍言行陪着,姜宝只要做个甩手掌柜,什么事情都不用操心。
到了同安市,姜宝按照程煜给的地址,找到了飞韵广场,飞韵酒店集团就位于这座市中心广场旁的裙楼里。
这座广场由购物广场、五星级大酒店、写字楼三部分组成,人流量很大,公司的办公大楼很是气派,前台接待看着霍言行手里的两个大蛇皮袋,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霍言行却神情自若,看不出半分刚从大山里走出来的局促。
通话之后,有人下来,把他们接到了五楼,在会议室坐了十五分钟左右,程煜居然亲自过来了,对姜宝表示了欢迎,然后让一个助理陪着她去办各种手续。
忙了一个下午,姜宝办好了入职手续,然后公司给她分配了一间员工宿舍,就在离广场不远的一个单身公寓,一室一厅,里面什么东西都有,收拾得也很干净。
最后把助理送走后,姜宝累垮了。接连赶了两天的路,又在火车上硬邦邦的座位上摇晃了一整晚,今天她脑袋里都是火车那“哐当哐当”的声音,在公司里还强打着精神,现在终于撑不住了,整个人倒在床上,有气无力地道:“你别来吵我,让我先睡一觉。”
一觉醒来,已经八点多了,这一睡睡了两个多小时,总算有点缓过劲来了。
她起床一看,外面的两个蛇皮袋已经空了,日用品已经摆在了卫生间里,衣服也整整齐齐地放在了沙发上;再一看,厨房的门关的紧紧的,里面的热气把玻璃格子门糊了大半,依稀能看到霍言行在里面忙碌着。
她敲了敲门,霍言行听到了转过身来,过来在玻璃格子上写了三个字:乖,等着。
姜宝忍不住想笑,推门而入:“你在哄小孩子吗?”
一阵食物的香气袭来,姜宝的肚子应景地“咕噜”了一声。
菜已经烧得差不多了,牛肉炒尖椒、肉饼炖蛋、炒白菜,还有一碗番茄蛋花汤。除了过年,这三菜一汤在村子里算是奢侈了,被李玲花看到,肯定又不依不饶要说他们俩浪费了。
“霍大栓,可以啊,刚来怎么让你摸到菜场买菜了?还会用这里的煤气灶?”姜宝诧异地问。
“长着嘴不就是问的,”霍言行尝了一口汤的咸淡,关了火,“煤气灶我来打工的时候用过,一学就会。好了,快端出去,吃饭了。”
劳累过后的饭菜特别香,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甜甜蜜蜜地吃完了饭,收拾完碗筷后,霍言行又带着她在小区附近兜了一圈,把这一片几个要紧的地方都熟悉了一下。
最后,霍言行背着背包恋恋不舍地准备出门了。
“这么晚了,你去哪里?”姜宝迟疑着问。
“去我那个车行啊,挤一个晚上再说,”霍言行违心地道,“反正是大通铺,多一个少一个都没关系。”
“你都这么久没去上班了,这么突然过去,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