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朝着大家喊了一句,“你们可都看见了,是他们先来招惹我们的,我哥被他们打了才还手的,要是以后有事,大家可要帮我们做个见证。”
旁边有几个心肠好的应了一声,坐在她身旁的一个大妈小声道:“妹子,别跟他们计较,那就是咱们村里的刺头,一把年纪了还在家里赖着不肯出去打工赚钱,在村里也人厌狗憎的。”
姜宝这才舒了一口气。
地上乱糟糟的,山货洒了一地,姜宝帮着一起能捡的捡了一点,踩烂了的她赔了钱,这一场闹下来,今天挣的钱差不多都赔出去了。
霍言行心疼得不行,回家的路上一路都沉着脸,姜宝逗他:“看不出来,你还这么能打,我猜,你以前是不是一个拳击手?”
霍言行没出声。
“不对,拳击手的话,那两个人的牙齿可能都被打飞了,”姜宝自娱自乐,笑嘻嘻地道,“我看你可能是个警察,学过擒拿手,还是弹无虚发的那种,砰砰砰!”
清脆的声音在静寂的山林中回荡,一群飞鸟“扑棱棱”地飞起,化为黑点消失在半空中。
霍言行眼底的阴霾稍稍散去了一点,想了一下道:“不,我觉得我应该是个赛车手,这两天我老是做梦,我在开车,你坐在旁边,一直在替我喊加油。”
这个梦倒是和他汽车大亨的身份有点接近。
看来霍言行在慢慢好起来,说不定哪天就和她看到的画面一样突然恢复了记忆,然后就把他们忘记了。
姜宝怅然了两秒,旋即便振作了起来,开玩笑道:“那好,你就是个赛车手,还是总得冠军的那一种,到时候别忘了我啊,我要求不高,奖金分我一半就好了。”
“不分你一半。”霍言行凝视着她。
姜宝佯做生气地去打他:“白眼狼。”
“都给你,全都给你。”霍言行嘴角噙着笑,低声道。
回到家里,霍言行那副狼狈的模样把姜妈和李玲花吓了一跳,连忙问是怎么回事,姜宝一五一十一说,姜妈立刻拉着姜宝上下前后检查了一个遍,一个劲儿地叮嘱:“囡啊,碰到这种事情你可得躲远点,你一个姑娘家,要是不小心被碰到打到了,那可就惨了。”
姜宝赶紧戳了她两下。
姜妈这才明白了过来,却还是忍不住数落:“大栓,今天是你运气好,把那两个男人打趴下了,以后要是他们人多呢?做事还是要多考虑一下,不要意气用事,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不能冲动。再说了,你又还病着,这一顿打,也不知道你脑子会不会又出问题。”
霍言行沉默不语,好一会儿才应了一句:“我知道了。”
姜妈的语气稍缓:“知道了就好,好了,不说了,赶紧吃饭,吃完饭我给你烧个鸡蛋滚一滚。”
山村里没有医生,家里也没备什么药,就用了山里的土方子。霍言行身上有乌青和破皮,不算严重,稍微清理了一下就好了,就是左脸上第一次挨到的那一拳有点重,起了一大块乌青,脸也开始有点肿了,看起来很吓人。
姜宝把稍好的鸡蛋剥了壳,用手帕包了放在淤肿的地方来回地滚,霍言行坐在椅子上仰着脸,刚好可以看到她专注的神情。
眼睫长而翘,偶尔忽闪一下,好像鸦羽一般挠在了心尖。
杏眼中的墨瞳清澈,仿佛春日融化的第一滴水。
小巧的鼻尖上,因为专注而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唇瓣透着一层粉色,如同春花一般娇嫩,让人忍不住想去亲上一口……
霍言行赶紧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
然而,闭上眼也没用,女性特有的馨香袭来,萦绕在鼻翼间,脑中的旖念仿佛更深了。
“好了,”姜宝端详了一下,满意地道,“明天再滚。”
外头姜妈叫了一声:“姜宝,滚完了把鸡蛋吃了。”
姜宝看着手帕里的鸡蛋,嫌弃地皱起了眉头,往霍言行手里一塞:“我才不要吃呢,你滚过的,你吃掉。”
家养的鸡蛋在这里算是好东西,经常有人专程到山里来收,价格很不错,除了姜宝和两个孙子,姜妈他们都舍不得吃。霍言行刚要拒绝,姜宝“嘘”了一声,开玩笑道:“给你补补脑子,早点想起来我才能拿你的奖金发财。”
这一天过得有点惊心动魄,姜宝出了一身汗,身上也脏兮兮的,就接了自来水去厨房烧水,打算晚上洗个澡。
李玲花刚好洗完碗筷在收拾厨房,阴阳怪气地道:“妹子,我们全家就数你最娇气了,洗个澡还要用自来水,水缸里的水怎么就不能用了?你看看你,刷牙洗脸洗澡都要用自来水,也没见你挣钱交水费,家里都靠你哥撑着,你二哥三哥还要娶媳妇呢,你这个做妹妹的,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你哥。”
姜宝没理她,把大锅架上了炉子。
“呦,这还说不得了?”李玲花“啧啧”了两声,“你倒是瞧瞧村里,哪有姑娘家像你这么娇气的?整天抹得香喷喷的,脏活累活都我干。你看着吧,再这么娇滴滴的下去,以后还有谁家敢要你。”
姜宝恼了。
以前李玲花偶尔也会对她嘲讽两句,总还是善意居多,今天这连珠炮似的没完没了了。
“嫂子,我的事用不着你操心,”她冷笑了一声,“倒是你自己,这嘴皮子不饶人的,也不知道我哥是怎么忍你的。”
李玲花的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你在背后撺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