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怕是还没醒呢。”普真的声音响起来,“要不要我去帮你敲门?”
“你让一边去。”
两人正说着,计荀的房门吱呀一声响了。
他整理着衣衫,踱步出来,嘴角挂着慵懒的笑:“我就知道住在这儿,准没个清净。怎么?凡间不好玩?我唤任雪桥回来,你跟着回来作甚?”
“少废话!”
骆棠眼底闪过一丝亮光,飞身刺了过去。
他是携风而来的凌厉之势,周身灵力涌动,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计荀眼眸微沉,负手而立,一动不动,眼见剑尖就快要逼上面门。
他指尖微动,尚未来得及出手,忽然一柄长剑横空拦了过来,锵地一声,将骆棠的剑挡了回去!
云霜一身白衣胜雪,面如冠玉,只这么往跟前一站,便将周遭的景致都比了下去。
他朝骆棠作揖:“雅南君见谅,道主身负重伤,怕是不宜动武。”
骆棠打量了他片刻,目光微亮:“天剑峰弟子?那便你吧!”
话音刚落,骆棠如飞燕惊尘,踏风而至,剑光闪出一道迫人寒光,大有辟天破地之势。
两人交手,云霜亦是不遑多让,身姿矫若游龙,翩若惊鸿。
树叶随着剑气震荡,簌簌飘落。
普真此刻正站在一旁,一眨不眨地望着,兴奋得直拍手:“好!”
被云霜护了一回,计荀的心如灌了蜜一般的甜,微微勾唇,扬声道:“骆棠,你别欺负我的挽风,他比你年纪小,又刚洗髓易骨没多久,若是受伤,我可不饶你。”
……什么叫我的挽风,众目睽睽之下,他竟也说得出口。
云霜脸颊飞快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薄红。
好在骆棠这个痴人,满心满眼只有对手,没将他不正经的话听入耳,只听了自己该听的,瞬间撤了灵力,只凭剑术欺身:“好你个计令仪,不同我打一番便罢了,如今还想给我冠上个胜之不武的名头。”
“胜?”计荀微微一笑,有些讨打地高声道,“那倒未必,你也别太高看自己。”
没有修为上的压制,云霜攻击陡然加快,仅凭一身精湛的剑术,便逼得骆棠化攻为守。
高手对招,只在须臾之间,就能知道对方的实力。
交手数百招之后,趁着分开之际,骆棠收剑而立,眼眸之中的灼热之光愈盛:“不愧为天剑峰弟子!剑术果然卓绝!”
“雅南君手中拂尘尚未出手,对在下谦让罢了。”
梵音阁最擅长的乃是以拂尘为器,一器出,百障退。
他方才不止撤了灵力,还是以不擅长的剑术为攻击之器,稍有不敌,也属正常。
骆棠取下拂尘,爱惜地摸了摸,对云霜微笑道:“你的身体何时能恢复?我再找你比试比试。”
计荀靠到云霜身边,好笑地看向骆棠:“你这痴人,烦我便够了,还烦他做什么?”
他话中句句都为维护,骆棠同他相识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
即便他脑海之中,从未装下过风花雪月之事,此刻亦忍不住奇怪地看了一眼计荀。
正在此时,一道脚步声传来,那人人未至声已响:“令仪兄,多年未见,你一向可好?”
他有着温润如水的嗓音,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叫人见之便心生亲近之意。
任雪桥走近,和计荀寒暄一番之后,看向骆棠,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师弟,昨日便同你说了,不要惊扰了客人。怎么在我跟前答应得好好的,回头又找他们麻烦?”
“若非计令仪躲在无极道,多年未出,我又怎会刚一得知消息,便从凡间赶回来,只为让他履约同我一战?”骆棠将长剑插入剑鞘,神色坦然。
任雪桥摇了摇头,目光之中的宠溺甚过责怪。
四人入屋坐下,计荀笑着看向任雪桥:“雪桥兄,我们今日前来,实则是有事相求。”
“令仪兄客气,”任雪桥笑了笑,“但凡有梵音阁能帮上忙的地方,我们必义不容辞。不知,你所说的是何事?”
计荀将这次来的两个目的一一道明。
任雪桥犹疑了一下:“查验雾影的来历、用三味真火将魔气炼成追踪器宝,这些不难,但皆需进入三生浮屠塔。不瞒令仪兄,此乃我派至宝,历来,只能由掌门一人进入。旁人若有所求,想要进入,也非不可,但需经历重楼关卡。”
计荀微微一笑:“这些我早已知晓,无碍,还请雪桥兄安排便是。”
骆棠此前一直未吭声,此刻便道:“那我也去。”
任雪桥轻蹙眉头,有些不赞同:“你去做什么?重楼关卡,九死一生,你又无所求。”
骆棠看向云霜,眼眸微闪笑意之时,眼角的泪痣将他整个人的面容衬得柔软了些。
“师兄,我刚才输给了这位小兄弟,愿赌服输,我需达成他的心愿。虽则,这是我之前同计令仪打的赌,但在他身上亦同样适用。”
任雪桥向来知他